“陛下,臣彈劾禦史大夫姚子昂禦下不嚴。”
寬闊的大殿內,群臣短暫一愣。
誰都沒想到秦遊彈劾禦史薛滄後還沒完,轉頭又被禦史大夫給彈劾了。
姚子昂布滿褶子的老臉抽搐,怒火中燒地瞪著秦遊。
武將那邊。
鄭國公嶽衡肆無忌憚地大笑道“彈劾得好,諫院和台院的禦史是都得好好參一本了。
拿著雞毛當令箭,張著嘴就狂吠亂咬。
兩院的長官的確是禦下不嚴,是得重懲。”
他說著,出班對皇帝拱手,大義凜然地說道“陛下,依臣看,當罷免兩院長官以儆效尤。”
姚子昂大怒,“鄭國公,諫院和台院之職就是監察百官,有風聞奏趣之權。
所做所行皆符合祖製。
按照爾等所言,難不成要撤掉諫院和台院不成。”
“陛下,臣彈劾秦遊和鄭國公妖言惑眾,毀我大魏根基。”
皇帝看嶽衡都摻和進來,也是頭大。
“鄭國公,你這年紀越大,就越發肆無忌憚的不把朕放在眼裡了是吧!”
他瞪著嶽衡,話雖重,但沒什麼威懾力。
嶽衡嘿嘿笑道“臣當然沒把陛下放眼裡,都是裝心裡的。”
文武百官紛紛暗罵一聲老匹夫。
皇帝沒好地地擺著手,“行了,回去待著,沒讓你說話。”
嶽衡拱手,“好嘞!!”
皇帝的視線回到秦遊身上。
“秦遊,且不說薛滄之事是否屬實。
但諫院和台院都是朕之喉舌,是朕了解天下的渠道。
不過姚子昂的確禦下不嚴,罰俸半年。”
這懲罰對於姚子昂來說不鹹不淡。
但秦遊這一手也是讓他十分不滿。
他不悅地看著秦遊,眼神好似刀子。
秦遊人畜無害地拱手笑道“姚禦史我知道你很氣但你先彆氣。
若是你們一向標榜公平正義,不偏不倚大公無私的禦史隊伍中實則是一群假公濟私真小人,你又該如何?”
還有完沒完了!!
文武百官眼皮一跳。
秦遊今天好像就是和姚子昂對著乾了。
姚子昂怒發衝冠,氣咻咻地指著秦遊的鼻子怒斥道“秦遊,你還有完沒完了!
大魏禦史的存在就是讓帝王了解天下民生大事,讓帝王時時刻刻自省自己的錯誤。
你如此誣蔑禦史,真當老夫怕了你!”
秦遊從懷裡再次掏出一副份折子。
姚子昂眼皮一跳,隻聽秦遊說道“陛下,臣彈劾元成六年,禦史郭義、卓濤等人奉命南下廣南東路視察水患。
他們和當地官商勾結,收取大額賄賂,故意誇大受災情況騙取朝廷賑災銀自肥。
郭義和桌濤等人共分二十萬貫。
其中郭義獨吞十萬貫。”
此言一出,滿堂之人大驚失色。
禦史隊伍中,有四個人栽倒在地。
皇帝見狀,怒火中燒,是真的生氣了。
“拿上來給朕看看。”
席福不敢耽擱,小跑著來到秦遊麵前把折子拿回去遞給皇帝。
皇帝看完,怒喝道“好啊!乾得好啊!”
他把折子猛地合上,目光不善地看著姚子昂。
“你們就是這麼做朕的耳目喉舌的嗎?
欺君罔上,私吞賑災款項。
拿了朕的錢,朕到時候還得記著你們的功勞。
好啊,真是好極了。”
姚子昂惶恐地跪下,“陛下,此事隻是秦遊的片麵之詞,俱不可信。”
秦遊冷笑道“姚禦史真是嚴於待人,寬以律己,搞得一手好雙標啊!”
姚子昂氣得破防,吐血三升,“小畜生,你休要胡言。”
秦遊輕蔑一笑,卻又給了姚子昂一記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