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瑜也有些意外,她一開始看出了魯冰打算息事寧人的態度,作為一名學生,不可能和老師對著乾。
她故意說不經彆人同意,拿彆人東西算偷竊,就是想刺一刺那幾個偷試卷的小賊。
他們的自尊心,會讓他們產生羞惱的情緒。
但這一刺,似乎把魯老師刺激到了。
嘖嘖,既然魯老師打算認真處理這件事,那她就去看看會怎麼處理好了。
紀瑜作為事中人,帶著看客的心情跟著魯冰去了小辦公室。
小辦公室是單人工作間,魯冰和小辦公室的年級主任呂博楊借用了一下辦公室,而後才叫紀瑜幾人進去。
呂博楊借出辦公室,並沒有離開,坐在一邊喝茶,觀看事態發展。
學生偷試卷陷害同學,彆人不知道,校長,教導主任和他都是清楚的。
要他說就應該全校通報批評,在大會上做檢討。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一次得不到深刻的教訓,就會有千次萬次。
魯冰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沉聲道“想必你們都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過來了?”
趙柚五人低下頭,冷汗直冒,“知道。”
“之前我在課堂上讓你們講什麼是校園霸淩,就是想讓你們自己認識到錯誤,課後主動找到我,自覺認錯,再給紀瑜同學道歉。”
“後麵我聽完紀瑜同學對於校園霸淩的定義,發現我的想法十分不妥當。”
“我覺得你們自己找我承認錯誤,就算認識到錯誤了,拿走了幾張卷子也不是什麼大事,道個歉就可以。”
“但我現在不這麼想,因為我沒有和紀瑜商量,我不知道她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在單方麵的給她做決定。你們就算道歉,這也是我在以老師的身份逼著紀瑜接受你們的道歉。”
“她受到了傷害,我作為老師,卻在加重這種傷害。”
“如果這次我不能幫助到她,她以後還會信任老師嗎?”
“一次處事不公,受害者還敢站出來為自己爭取合理合法的權益嗎?”
“我想把傷害降到最小,保護的到底是什麼呢?是讓你們知道傷害彆人,你們隻要一句對不起就夠了?還是讓你們知道,隻要有人撐腰,你們做錯了事也沒有關係?”
“誠然,你們的成績確實很優秀,在全省都排得上號,可是你們的品行不端,如果這次沒有得到深刻的教訓,就是為以後埋下禍端,你們去了各行各業,也隻會成為社會的毒瘤……”
魯冰說了一大串,最後看向紀瑜,“所以,紀瑜同學,你想怎麼處理今天這件事?”
紀瑜臉上掛著笑容,絲毫不為辦公室內的低迷氛圍而侵擾,“魯老師,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魯冰額角跳了跳,這麼嚴肅的場合,你來一句反問,合著她剛才說那麼多都白說了?
魯冰麵對紀瑜,稍微緩和語氣,“紀瑜,你彆嬉皮笑臉的,我叫你來就是解決問題的,你可以隻管說,如果要求合理,那就按你說的處罰結果辦。”
“那我就說了哦。”
魯冰無語臉,“……快說吧。”
“魯老師,比起一句於無恥者而言輕飄飄的對不起,我更喜歡體罰呢。”
趙柚五人看向紀瑜,臉色有些蒼白。
學校能有什麼體罰?
無非是跑操場,打掃衛生。
其中最折騰人的,則是打掃廁所,全校男廁所則是重災區。
趙柚幾人基本已經認識到錯誤,一句話也不敢說,等待宣判,默默祈禱著不要掃廁所。
“你想怎麼體罰?”魯冰覺得自己似乎把今天這件事想得太嚴重了,紀瑜有點不太正經,就算沒有監控,這種栽贓陷害的事於她而言,恐怕也不痛不癢。
當然了,紀瑜這種狀態,隻是個例,她足夠自信,從進了辦公室開始,她就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姿態,和其他被霸淩的受害者狀態完全不一樣。
魯冰不由默默補充一句,“太過分的話,也是不行的,懲處應該對應事件,在合理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