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瑜凝視上方幾秒鐘，將幾個女生的外貌記住後一言不發，緩緩斂下眸子。
澆花不用花灑，拿那麼大個桶？
而且這水……
有水的地方散發著一陣濃鬱的惡臭，像是動物屍體泡了十多天的腐敗氣味。
紀瑜鼻子動了兩下，擰著眉頭把校服外套脫下來，並用外套擦了擦左手手背上沾染到的水。
喬年沒穿外套，衣服濕了小半邊，頗有些茫然無措的站著。
等她回過神來，聞到那臭味，趕緊關切的看向紀瑜，“紀瑜姐，你還好嗎？”
紀瑜揚起唇角，回了喬年一個清甜的笑容，她隨手將用來擦手的校服外套丟在地上，“很快就有人要不好了，你回去換衣服吧，早自習我給你請假。”
喬年感覺紀瑜可能要去做什麼，她愣怔片刻，抬起頭看了一眼四樓探出頭來看戲的女生。
大概是紀瑜沒有回應，那幾個人伸出來的頭沒有縮回去。
青天白日倒那麼臭的一桶水下來，用腳趾想也知道她們是故意的。
喬年在她之前的學校也被這樣霸淩過，隻是霸淩她的人話說得沒有那麼漂亮。
故意潑了水，又主動出來道歉，讓人有火氣都隻能憋著。
不愧是優秀學府，霸淩者都能自己把自己輕鬆摘出去。
喬年捏了捏拳頭，“紀瑜姐，要不我去收拾她們吧，省得臟了你的手。”
“年年，說話不要帶那麼重的煞氣，快回去換衣服吧，我都要被你身上的味道熏死了。”
喬年看著笑容更加甜美的紀瑜姐，呼吸一滯，心裡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點點頭轉身大步往來時的路走去。
喬年身上那濃鬱刺鼻的氣味，讓周圍路過的人都不禁離她遠了些。
紀瑜在喬年離開後，抬頭對著樓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抬腳踩過丟在地上的校服，快步進入樓道內。
樓上的人倒了水，紀瑜不吵不鬨，連驚呼都沒有，樓道裡正在往上走的學生並未注意到外麵那場暗潮湧動，揚起手來和紀瑜打招呼，“紀瑜同學，早上好呀。”
“你們好。”
有人好奇，直接問出了聲，“紀瑜同學，昨天學校論壇都沸騰了，你是不是真的在和沈清涯談戀愛呀？”
“嗯。”紀瑜應了一聲，快步越過他們，往樓上走去。
聽到回應的幾人驚訝的看著紀瑜，待回過神來才發現紀瑜沒去二樓，還在往樓上走。
“文四班在二樓，紀瑜同學怎麼還往樓上走，難道一大清早就去找沈清涯同學？”
“不知道啊，跟上去湊湊熱鬨？”
“不了吧，早自習要開始了，紀瑜去找沈清涯的話，理一班的大嘴巴會轉播。”
“那好吧。”
樓上倒水的幾個女生看到紀瑜臉上的笑容，麵麵相覷，心中不約而同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瀟瀟姐，那紀瑜的反應好詭異啊，被潑了那麼臭的水，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是啊，我心裡有點毛毛的，聽說她體育課上跑得挺快的，她會不會衝上來打我們啊？”
“怕什麼，這可是學校，她要是動手，可是要記大過處分的，沒有背景的人可就指著考試成績那點分數改變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