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平常也這樣？」
望著老師傅的背影，李東鋅有些尷尬。
「知足吧，他能來我這裡是我的運氣，不是偶然的機會我根本雇不來，尋常日子我都得供著！有事情我都是和他們的頭高中禾說，他們之間熟悉脾氣相互好溝通！」
「他們這幫人在工廠做了一輩子，腦子裡隻有兩個字技術！對於和人溝通的那種所謂的人情世故不是懶得弄，而是真沒時間！」
「是他們的刻苦鑽營才有了我們今天國家的工業基礎，時間久了對人情就淡漠了！所以我平常對他們都是很尊重，哪怕說他們哪天心裡不高興，不來上班隨便我也不扣錢！」
「但是這幫人絕對講究，他欠了一個小時都會找時間給你補回來，不是磨洋工的那種！老一代堅持做技術到現在的看都看成了大拿，更何況他們這種鑽營過來的，你看那邊的設備，全都是他們給我做的非標……」
帶著李東鋅，季東來邊走邊說。
什麼叫做工業，這幫人來了之後季東來才真正的懂得。
沒事的時候這幫人很少打牌，從軍重工業走出來的這幫核心工人，隨隨便便出手都會讓人感覺不賴，李東鋅在季東來的指導下挨個巡查。
一個個工裝卡具的精巧，就是李東鋅這個理工大學畢業生都感覺自愧不如。
「東來，有些比較有難度的工件你要不要嘗試一下，都需要手擀的那種！實話說你現在規模和硬件條件如果做軍工配套，驗廠夠嗆能過，先從試驗件開始如何？要不你把你的幾個工人借給我也行……」
李東鋅對於這幾個老師傅是真喜歡，季東來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
暗道你小子要小姐我都給你找，這幾個技術工人？想都彆想，至於試驗件絕對沒有問題，價格高就成。
這年頭什麼東西最值錢，軍標最值錢。
按照李東鋅的要求，這裡必須有一台聯網的電腦，單獨的那種，隻有季東來有啟動鑰匙，不能拷貝，就連打印機都要是專用的。
軍標的圖紙和老外的圖紙有很多類似的地方，那就是標準和圖紙幾乎都是分開的，給你圖紙的時候同時會給你一份標準。
所以即便是圖紙泄露了，你也隻得到了半分，另外的零件精度或者技術要求全在標準上麵呢。
初期季東來隻得到了李東鋅手裡的這幾個凹圓，標準對方那邊雖然沒給，但是那位老師父幾乎就是標準了，對方讓季東來先準備電腦，接著有專人給季東來安裝防護。
晚上的時候，季東來把李東鋅送到學校的賓館，班主任和另外幾個老師已經等在那裡，其中也包括實驗室的幾個主管。
「東鋅，和東來聊得怎麼樣？東來可是我們這一茬學生李少有的精英，和你一樣都是材料院出來的！」
飯桌上，班主任喝著飲料笑嗬嗬的望著李東鋅。
「很不錯，我在他這個年紀根本沒有他現在的成就，最重要一點重視技術，這在很多年輕人那邊很少見，謝謝你老師，這麼多年還這麼關心我們！」
李東鋅說話的時候看看季東來，順便拿起酒杯敬了老師一口。
首都理工大學，每年你給國家貢獻的軍事科技人才絕對不少，有一些甚至算是定向培養。班主任這些天把季東來來學校後的各種考評看了一遍，包括學習成績和借圖書的種類以及頻次。
最終得出結論，季東來是個可造之材，不是那種荒廢光陰的人物。
這才趁著李東鋅回學校測試的機會推薦一下，後續的事情就靠季東來自己把握了，班主任那邊隻是起到一個引薦的作用。
季東來看得出來，也拿著杯子敬了老師一口。
晚上
結束後就沒有季東來的事情了，屬於李東鋅和學校那邊合作溝通，季東來重新回到小工廠。
此時老師傅已經開始和杜敬標那邊開始溝通，這階段季東來在工廠成了裡技術部，單獨裝了一條電話線。
杜敬標那邊的材料渠道比較廣，老師傅把所有的要求和對方說了一遍，強調了一下材料的強度。
「東來，我看找時間我們在跟前弄個中頻爐吧！有些材料我們需要自己調一下，雖然進口的材料純度比較高，但是有些材料我們還需要自己調整一下。」
「一方麵軍標件在某些方麵很特殊，雖然這些代表們能夠表述出來一些東西，但是內核性質的東西現在的年輕人還是經驗比較淺！」
「某些金屬材料我們回來需要回煉一下，然後進行鍛造，再次加工才能保證產品完全合格！另外一方麵我們這麼處理以後能夠保證我們產品有自己獨到的優勢！」
「以前我們這幫老家夥沒有你們現在這麼多現代化手段，全是日記本，口述，加上曬圖！有些東西來不及曬出來就裝著腦袋帶走了，他們那邊也沒有固化，現在還是那個樣子！」
「有了中頻爐，我們可以適當的收購一些報廢金屬，然後回來熔煉了進行鍛造！就像那個卷板機的輥子，實際上就是離心鑄造出來的，能夠省下很多錢！包括包膠輥，其中的牽引輥，電梯的曳引機的牽引輥都是可以用的……」
放下電話，老師傅帶著季東來進入車間，把自己的很多想法全部和季東來那邊說出來，季東來一一記在腦海裡，隻不過中頻爐不好弄。
買新的現在公司的資金有些不湊手，買舊的很難遇到合適的。
至於場地倒是好辦，現在這個廢舊場地一直沒人管，季東來就在這裡湊合了，真的不成的時候自己再搬走。
過階段於偉的那筆資金回來了，季東來就能寬裕不少。
「爐子的問題我已經幫你想了，和花前兩天去了一下以前的老同學那邊，他就在距離這邊不遠！那家鑄造廠不乾了，和花那邊正在和他們談！爐子，鑄件，砂子還有那些設備我們都在談！」
「當初我們接出來曾經做了一個小的起重設備廠，他們工廠的起重機就是我們做的，現在都沒壞！沙箱，拋丸機，還有爐子也都是我們做的！有些模型我們都想給他拿過來，有幾個老師傅在扛著，實際就是想跟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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