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蘇秦的話說,縱使我在洛陽有三頃田,焉能使我配六國相印,說得就是土地對於老百姓的重要性。
“啥收入一百啊?我剛賣完糧,整個算起來,一晌地我賠了一百二十塊錢。真格的,我不給你撒謊。自從去年開始,種子化肥,農藥,人工,包括柴油,汽油,價格全都上漲。”
“化肥一袋一百二十斤,漲了三十塊錢。汽油和柴油到種地的時候漲的更離譜,再加上地租,攤派,村裡修水渠還有各種設備維修,我種一年地賠了差不多兩萬塊錢。”
“外麵的大車我本來想要換新的,現在還換啥?都說入世了對我們能有好處,我沒看出來,糧食價格還降價,尤其黃豆都便宜的不像樣了。”
“東來,你那邊如果能有適應我們乾的活就給我介紹一下。我爸歲數也大了,身體比不了你爸,彆看他一天生龍活虎的樣。
“年輕的時候種地累的,現在每年吃藥就得幾千塊錢。我家的小孩也馬上上學了,吃喝花銷都不少,不能在家餓著啊。””
望著主屋那邊季橫在和季豐一家人聊天,季東煥神情有些落寞。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聽說國家入世了糧食價格會漲價,季東煥零一年額外包了二百畝地,加上原來的五百畝一共七百畝。
結果年終算賬的時候發現沒賺到錢,季東煥以為自己包地太少了,今年一下子弄到手八百畝地。
結果賠的更多,全家人的生計都指望著這些土地,眼看著不賺錢,季東煥這個年輕的一家之主挺不住了。
“爸,我想吃辣條……”
季東來和季東煥那邊正說話,季東煥想要掏錢,季東來直接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交給小家夥,不等季東煥的媳婦阻止小家夥已經抓著錢跑出去了。
“這孩子真不懂事,就知道要好吃的,你看見了吧?”
望著自己兒子出門,季東煥看了看妻子,再看季東來,目光裡都是無奈。小孩子的世界都是無憂無慮,從來不會體會家裡的變化。
種地連續兩年不賺錢了,家裡有點積蓄也不多了,必須得改變了。
“你會啥手藝麼?”
都是一家人,前些年季豐那邊吹牛,季東來也不愛聽,表哥季東煥兩人感情很好,看得出說的不是假的。
“我會開車,大車票,其餘的不會什麼啊,修農機我是半拉花架子……”
說到技能,季東煥的臉上漏出難色,前幾年種地賺錢的時候,沒人想到會出現現在的情況,季東煥和妻子沒事的時候和村裡人打麻將。
隻要不下大雨,家裡就不愁錢花,現在土地的收益不行了,逼著季東煥不得改變了。
“那……”
季東煥不會技能,和自己家裡做了這麼多年的技術工人不同,季東來摸摸腦袋,把對方安排到鑄造廠那邊翻砂?
那是特殊工種,對方什麼體質季東來不知道,真的讓對方弄一個煙塵肺沒法和自己的老叔交代。
加工廠那邊?季東煥小學都沒畢業看得懂圖紙就怪了。
季東來嘗試著和對方那邊說了一下,季東煥彆說三視圖,實線虛線代表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更彆說裡麵那些細致的東西。
“東來,你們倆聊啥呢?”
時間很晚了,季橫帶著老伴兒回來了,季東煥那邊沒和季東來商量出來什麼,隻能悻悻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