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這次呆住了，畢竟季東來能夠比自己還了解液縣這件事本身就不對。更加不對的是，合並成區，按理說這些合並的部門該更加精簡，現在怎麼增加了呢？
本想問個明白，季東來那邊卻三緘其口，再也不吱聲了。
沒辦法，陸明回城的時候隻能和秘書那邊了解情況。
“他說的是真的，陸區，我說了您彆生氣。精簡這些乾部成立了新的工作單位是您批的，在地方上，公務員並未減少，包括液縣境內。”
“每一個人想要在當地執行計劃都需要自己的人，所以會重用一些新人。原本班子的人員幾乎都是鐵板一塊，胡麗娟的液縣是最好的，打破了很多。”
“可是胡麗娟沒了，代理的當家人也需要自己的人來辦事提升效率。在我們開始進行的這段時間，對方隻要不犯錯，我們是沒有辦法拿掉的。”
“現在我們工作是很難做的，我也是您從上級單位調下來的，以前以為基層工作沒什麼困難的，現在看……我大意了！”
陸明問起來這些事情，李秘書那邊也不再隱瞞，把新區這邊遇到的問題開始如實的彙報。剛開始陸明皺眉，接著是臉色變冷，然後是目光充滿了無奈。
事實上，情況比季東來說的還要嚴重。
本地精英們和外來資本之間的默契自從房堯山時代就很嚴重了，胡麗娟到來，房堯山看到了希望，把上一波老書記的人層層拔掉。
結果很簡單，以前好不容易裁掉的一些人又堂而皇之的回來了。
有了這位主要領導的加持，困擾液縣很多年的問題就這樣開始逐步被解決。
陸明因為水汙染這件事而來，所以全部精力自然鋪在上麵，對於其餘的事情關心很少，所以今天才把這些全部翻出來。
季東來這邊也在埡口村眾人的配合下開始收拾公司存在的問題，魯比亞的國外考察團不斷的湧入埡口村景區。
為了能夠早點把事情處理完畢，讓季東來看到自己的決心，這次陸明把自己的秘書親自排到了液縣，自己每周一半時間在水處理工廠，另外時間都在液縣。
胡麗娟忽然的離開讓這裡直接陷入了真空，結果隻有一個，卷土重來是輕的。新的管理不敢輕易動結構，隻能增補編外人員。
打鐵還需自身硬，這次陸明終於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胡麗娟也是紮實肯乾的，沒有讓房堯山失望。
“季東來說的對，我們太理想化了，沒做到埡口村這種局麵。商人就是商人，見不到效益是絕對不會下場的，我們栽梧桐樹，築巢引鳳凰。”
“看來工作下沉真的很難，你形成一個完成的報告給我，我要看到問題的真實情況，既然我們來了，光做一個小工程走了，讓本地亂著，不是那麼回事，將來對不起本地人的。”
幾乎來的人都要到學校那邊打卡，看一眼正在緊張施工的學校工地，很多人甚至願意認領裡麵的一塊玻璃或者方磚。
季東來全部讓學校那邊統計好，算成學校的收入，並且把所有財務賬目公開，貼上電話，讓所有人監督工程進度。
在埡口村的官方網站上麵時刻更新學校圖書館的進度，閆超婷一幫人每天都會抽時間對圖書館的事情進行更新。
此時印度孟買，一座低矮的巷子內，紀亮穿上白大褂，潔白的口罩掛在耳朵上，身後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子在椅子上痛苦的掙紮。
撕開注射器的包裝，紀亮打開藥箱，單手搬住玻璃平口輕輕一掰，玻璃封口打開，注射器緩緩地把藥劑抽進針管。
連續抽了兩支藥劑，紀亮麵向椅子上掙紮的男子，雙目靜靜地盯著注射器裡麵的空氣被緩緩地推出。
“久違了我的朋友，賈茹給你的錢好花麼？以前我很不喜歡咖喱味，給我錢我都不吃，現在我什麼都吃，知道為什麼嗎我的朋友？”
看著椅子上還在掙紮的阿裡，紀亮眼睛裡湧出回憶，身體跟著打了一個激靈。
“因為我吃了快要兩年的窩窩頭，什麼都吃不到，每天踩縫紉機，看著牆壁，忍受著比這裡還差的環境，而你卻拿著用我自由換來的錢在這裡逍遙快活，阿裡，舒服吧？”
拿著酒精棉在阿裡的肩膀上擦了一下，紀亮幽幽的說到，阿裡那邊渾身哆嗦，一個勁的搖頭。
“腎上腺激素零點五毫升能夠讓動物起死回生，但是如果是二十毫升呢？會發生什麼事，我的朋友，你知道麼？”
看著棉球上麵的黑色，紀亮換了一個酒精棉，阿裡渾身抖動，一個勁的掙紮。
“放心，那邊還有胰島素，二十分鐘後，我會給你注射三支。這東西對於糖尿病人來說是一個福祉，對於沒有糖尿病的人，或者剛剛注射完畢腎上腺素的人，意味著什麼不用我說吧阿裡！”
棉球再次變成了黑色，紀亮的眉頭緊了一下，又換了一支，這次阿裡渾身扭動，嘴裡的襪子使勁往出吐。
“想說話，隨便，這個巷子的深度不用我說，第一次來這裡是你帶我來的，每天這裡發生的事情比你的叫聲恐怖很多，沒事的！”
伸手拿掉阿裡嘴裡的抹布，紀亮眼睛裡麵都是笑容。
這裡作為孟買甚至整個印度新藥的臨床基地，每天都會發生很多可怕的事情，新藥試驗成功後，意味著很多人的希望。
當然對於來這裡試藥的人來說，也有可能是絕望的結束，每年為了新藥在這裡香消玉殞的人不知道幾何。
“我把藥廠給你，伱放過我吧，紀亮，是他們逼著我做的。如果我不做，我就永遠打不開中國的銷路，他們隻是說讓你丟掉股份，後麵的事情我不知道。”
“股份換股份，他們拿走了你多少股份，我給你多少，求你彆殺我。”
感受到紀亮身上那濃濃的殺意，阿裡是真的害怕了。
作為本地著名的藥商，阿裡叔侄擁有一家工廠，這兩年因為外來資金的注入獲得了巨大的營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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