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關係淡了,你我之間有距離了。”常威跑到劉師傅身邊,蹲下翻著盆裡內臟,搖頭晃頭感慨著。
“你給我滾犢子,我跟你有啥關係,找你魏師傅去,彆動,都是廠裡公家東西。”劉師傅義正言辭嗬斥常威。
“不帶你這樣的,最近沒活,我跟魏師傅學武呢,你吃哪門子醋呢。”
劉師傅這勁勁的,活像被渣男拋棄的怨婦。
劉師傅手裡刀貼著常威的手紮進盆裡,“彆亂翻,就他還會功夫。”
“嘿,人家那可是祖傳的手藝。”常威沒說劊子手的事,這種事最好爛在心裡。
“謔,就他還祖傳手藝,祖傳殺豬有什麼功夫?學功夫找我啊。”
“劉師傅,咱可不帶開玩笑的,我真的想學武。”常威站起來盯著劉師傅。
怎麼身邊都是隱藏江湖大佬呢?這是七大派攻打肉聯廠?肉聯廠其實是豬籠寨,民國江湖的高手隱居的地方。
“童子功學魯拳,練了幾招把式,會幾手大洪拳,小洪拳。”劉師傅抱拳。
“能教?”
“教個屁,又不是跑江湖當鏢師,現在也沒看家護院的。”
找你你又不教,你個中登,常威有點不甘心“懲惡揚善,匡扶正義。”男人誰心裡沒有一個江湖,誰不曾做過俠客夢!
“有警察,有軍人,需要你這個二愣子嗎?你比槍炮還厲害?憋的難受就娶媳婦,年輕後生就是閒不住,學會了拳腳打架鬨事。”
這群江湖客,怎麼都一個德行?尚武之風都拋棄了,常威也在反思自己為啥要學武?
想了想也覺得沒意義啊,50年代解放軍在四川、黔東北、湘西鄂邊鎮和梵淨山鎮壓土匪,還有震驚世界的半島戰爭,都是戰士們槍林彈雨,用血肉之軀打出來的萬勝。
到60年代,解放軍號稱地表最強單兵王,僅憑一根竹子就能飛簷走壁,徒手摳磚縫爬上三層樓;40米外40秒連擊全中、單手步槍換彈匣、雙手雙槍連擊。
隨便來個小戰士,常威三秒倒地訛人家糧票?學武能乾啥呢?可惜自己這一身神力了,感覺到二十歲的時候,拳力超過泰森沒問題。
打獵!
沒有槍,沒有弓弩,彈弓?這個可以有,目前還沒保護動物,學點功夫上山也能提高存活率。
魏師傅和王大爺發現常威最近有點癲狂,練功上癮,花姨每晚看到兒子帕金森似的手腕,端不起來碗,心疼得嘎嘎笑,常蕤隻能幫他夾菜,就差喂飯了。
一個月時間悄然流逝,六一兒童節,閻解放、閻解曠和劉光福去參加六一節日活動,常威今天跟車搬豬肉送到保密單位,一路白襯衫紅領巾的學生,前世八十年代還經曆過,多少年沒見過了。
在拿槍士兵的監視下,豬肉在大門口交接完畢,司機沒說是什麼單位,回來隊長也沒說,讓他直接提前下班回家。
走之前找魏師傅,把解好的第五根牛皮繩扣給他,魏師傅給了他一把刀,讓他回去劈香頭。
“練好了能上山打獵嗎?”
“你要打獵?你這手上準頭夠嗎?給你槍你都打不準呢,彆以為力氣大就天下無敵。”魏師傅打擊完,又給他兩個用子彈帶改的沙袋,讓他綁腿上負重訓練。
常威這小子的力氣有多大,魏師傅心裡頭清楚,偷偷帶他去舉石鎖,五百斤的石鎖輕鬆抓起來,往前倒幾十年,也是武林不可多得的奇才,可惜了,這年頭,鐵布衫也扛不住一梭子子彈。
“魏師傅這是練輕功嗎?練好了是不是就能飛簷走壁,登萍渡水,梯雲縱?”
“讓你遇到狼啊、野豬和熊瞎子能跑得快點,留條狗命。”
咋這樣呢,魏師傅和王大爺教功夫就好好教,老陰陽人是幾個意思,不能好好說話嗎?不譏諷挖苦埋汰幾句是當不了師父咋地。
綁上沙袋蹬車回家,常威想說力量和速度不用練了,力量都有八九百斤了,十米內就兩個縱躍的事,協調全身肌肉力量,更順暢發力才是需要加強的。
魏師傅也不想教他什麼刀法,非軍警的社會人員學什麼刀法,又不是表演,都是真正廝殺的刀法,警察上門夠喝一壺的,讓常威鍛煉手眼身法步,出刀更快更準就行了。
打獵最好還是弄點遠程武器。
快進巷子時,看到閻解放、閻解曠和劉光福正把棒梗摁地上摩擦,小白眼狼被欺負了,停下來看一會兒。
掏出戰鬥叼了一根,兩個月十八塊錢學徒工資,沒有李來福這樣的財神上門,煙的等級都下降了。
聽了一會兒才知道,棒梗七歲,八月一號才能上小學,羨慕人家戴紅領巾,看到這小哥三參加六一兒童節,非要借著紅領巾帶一下,紅領巾那是小學生的驕傲,閻解曠一年級還沒戴上紅領巾,他哥都不借他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