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水燙新買的壺和杯子的時候,想起隻有阮虎給的半包龍井,那玩意怎麼泡功夫茶,衝動了,花了二十八塊錢!
趕緊收起茶具放回盒子裡,塞到床下麵,真是亂花錢,剁手剁手。
剁剁剁,把西紅柿剁碎,雞蛋炒完,小火放一半蒜末,變黃了放西紅柿碎,翻炒一會多放一點鹽出酸出甜,快炒好了放另一半蒜末,出鍋撒蔥花。
醒好的麵擀成薄薄大餅,不會拉麵不會扯麵,型折成一條用刀切,用手散開麵條再撒一層麵粉,放到高粱杆蓋上。
常蕤跟著王大爺回來,推開門喊一嗓子,“王大爺,來吃麵條,西紅柿鹵的。”
“我可吃不起你常威做的飯。”
這老爺子倔起來跟個小老頭似的,你幫我處理三頭狼,我常威請你吃麵條,人情世故你是一點不沾。
“都弄好了,不差您那一口,快來吃吧,非常好吃的西紅柿雞蛋,都炒出湯了。”說完回屋還把西紅柿鹵拿出來。
用手指點著,“紅色西紅柿,黃色雞蛋,白色蒜末,綠色蔥花,色香味俱全,不是我跟您吹,夏天吃上一碗這西紅柿鹵子,乾隆拿玉璽來都不換,來不來點?”
王大爺這人活的糙,能對付一口就是一口,人大方但是廚藝不咋地,看著常威做的鹵真有點饞了,喉頭快速吞咽幾口,“等我放下東西過去。”
常蕤接過碗嗔道“你就逗王大爺。”
“讓他平淡的晚年生活有點樂趣,再說了,誰家拿麵條逗人,新媳婦上門才舍得給吃白麵。”
回屋又活了半盆麵,這五十歲小老頭飯量超大,跟關中大肚漢能拚食量。
花姨回來,第二盆麵也醒了,把麵條盛盆裡繼續下麵,“還有半盆呢,王大爺放開吃,管飽。”
“行了,看你那賤兮兮的樣子,三條狼,一百三十三斤,去了狼皮就一百來斤,我按一百斤給人家,八毛一斤,八十塊錢放這裡。”王大爺掏出六張十塊、四張五塊放桌子上。
“狼皮呢?”常威沒去拿錢。
“正要說這事,本來狼肉發酸沒人愛吃,就是吃個野獸新鮮,平常都賣不到七毛,八毛是人家想收狼皮,按照二十一張收,你同意就給你拿錢。”
“你去打狼去了。”花姨抄起苕帚對著常威屁股打了幾下。
昨晚看大毛被打還幸災樂禍,今天自己也是這待遇。
握住花姨的手,“媽,彆鬨,王大爺說狼皮的事呢。”
王大爺掏出玉嘴煙杆壓了煙葉沫,不緊不慢抽起來,“你是想給你媽留著狼皮做坎肩是吧?我勸你秋天狼換了毛再去打,夏天的狼毛底絨不密,入冬前的狼換完毛,那做成毛坎肩和坐墊都暖和。”
“行吧,二十一張,也不錯。”
“就知道你小子請我吃麵條沒憋好屁,要不是我處理狼,你還舍不得請我吃呢。”王大爺一生氣,煙袋鍋滅了。
常威劃著火柴湊過去點上,“咱爺倆說這個外道了,你的不就是我的,我能給你做麵條。”
“你滾一邊去,我的什麼時候成你的了,就換你一頓麵條,你比舊社會黑狗子都狠。”
花姨等兩個人商量完狼皮,揪著常威耳朵,“你不是出差采購去了嗎?怎麼還上山打狼,你怎麼不上天?”
我常威就是黑暗獵手流年碎影王者之刃聯盟獵人叢林追跡者和刀刀暴擊後羿之弦風馭之獵人。
“天上沒飛鳥,我上天乾啥,我就在地上安全。”
趁著花姨發愣掙脫出耳朵,好疼,嘶嘶哈哈。“媽,我本來想打點麅子和黃羊的,誰知道遇到三條狼,我出手乾淨利落,兩三下就把狼打死了,隻要不遇到野豬和熊瞎子,我就是叢林之王。”
“哼哼,”老陰陽人王大爺上線了,“叢林之王啊,黃羊啊你得去內蒙古打,那邊黃羊多,狼也多,隨隨便便幾十上百隻,看你威哥怎麼打狼?給你準備一噸鵝卵石?那還不如用機關槍突突快。”
嘿,嘿,嘿!你這個老王頭,落井下石。
“什麼!你還要去內蒙打獵?小兔崽子膽子越來越大了。”花姨又在添亂。
“威哥?你現在這麼有名了嗎?”常蕤嚼著黃瓜條疑惑看著常威,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揶揄。
誒,你這個臭丫頭,故意的是不是。
“威哥?十七歲你還當上哥了,等著街道辦和派出所來處理你嗎?好好上班不行?你還要混黑社會。”對著常威大腿掐了好幾把。
“造謠,我都不知道這外號哪裡傳的?這是對我人身攻擊,赤裸裸的汙蔑。”常威堅決不承認。
王大爺敲打著煙袋鍋裡煙灰,“咱們南鑼鼓巷那群小孩子傳開了,93號院威哥打遍南鑼鼓巷無敵手,看誰不順眼就一個大脖溜子,路過的狗都給幾個嘴巴子。”
造謠,誰說我光打狗,下午還給了公雞兩嘴巴子呢,“這,這個,確實打了狗,那不是流浪狗追小孩嗎?我就做好事幫小孩打狗,人我可沒打。”
“打了狗,所以你就覺得狼也能打?”常蕤給暫時平息的事件重新掀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