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工服黑褲子,腳上蹬著花姨做的黑布鞋,後背印著四九城肉聯廠,衣服隻是掩蓋我常威俊美的盔甲,刻意露出手表,起駕。
落後王大爺半個身位,有什麼事讓王大爺頂上去,常威負責掩護。
看到93號院兩個男的過來,前院中院的女人好奇打量著,喪葬這事除了親人,其他女人不能上手幫忙。
閻埠貴看到常威來了,臉色變了一下,假裝低頭寫禮薄,王大爺放了一塊錢,常威放了五毛錢,想到許伍德那麼多家底,忍痛又掏出一毛,這六毛錢還是上午蹬三輪打賭輸給他的,這筆六毛錢巨款真是便宜他許家了。
跟易中海和劉海中打了招呼,給傻柱遞了一根煙,“何師傅,你這跟探照燈似的,找誰呢?院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嗯,嗯?彆瞎說,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大白天怪瘮人的。”傻柱腦子也反應過來,常威這嘴真夠損的。
常威叼著煙,漫不經心看著屋裡沉浸在悲傷中的許大茂,“我不看你心神不寧,以為這裡有什麼說法呢?橫死的?”
“你怎麼知道?”
這話不就接上了,“真是橫死的啊,嘿,那閻老師還讓人來祭拜呢,缺德啊!誰家給橫死的吊喪,閻老師還要祭拜呢,一會兒讓他多磕幾個頭帶回家當祖宗供著,他就愛祭拜。”
閻埠貴在一旁偷聽呢,到這兒馬上不樂意了,什麼就磕頭就帶回家,多損啊,把許大茂父母的冤魂帶回家,怎麼想的這是。“常威,你怎麼還沒完了,我早上不就口誤了嘛,你怎麼不依不饒的還。”
“閻老師,你知道這人死得不對勁兒,還讓我過來,還讓人祭拜?你當老師的,不知道祭拜這詞怎麼用嗎?你不懂祭奠和祭拜的區彆?”
“你還自稱自己是文化人,我啐你一臉漢字,你舔一舔咽嘍,滋當我給你掃盲了。以後沒事多在家讀讀書,彆老在大門口一天天傻坐著賣呆兒,晚上你也彆老看金瓶梅玉蒲團什麼的淫穢書籍,多看點積極向上的書籍,洗滌下你那肮臟的心靈。”
“常威,你再胡說八道,我抽你丫的你信不信。”閻老師最驕傲的就是以文化人自詡,今天被常威把他裡子麵子都扒了,激動的都要動手了。
也不怪那些文人朝政時候吵著吵著就動手打架,拽帽子扒褲子掐脖子踹襠,文人的傳承,辨經辨不過就跳腳罵娘,最後上升到拳頭講道理,這個世界顛樸不破的真理就在大炮射程之內。
“來,許伍德的孝子賢孫,給許家祖宗祭拜的後人閻老師,今天你要不抽我,你丫是我孫子。”
“常威,你跟三大爺吵什麼呢?”易中海正跟彆人哈拉呢,這邊閻埠貴跟常威吵起來了,閻老師激動的要動用武力了。
常威這嘴真夠惡毒的,都能把文化人氣得跳腳要揍人,說啥了?
傻柱攔著常威,“不至於,不至於,大茂家喪事上彆鬨的難看嘍,爭兩句的事兒,怎麼還動手呢。”
這話彆人說叫勸,傻柱你見天就在胡同打架,沒事打許大茂,你動手還少?還有,把你大牙齦收收,樂啥樣了都。
閻埠貴激動地找易中海告狀,手指亂點,唾沫星子噴易中海一臉,激動的帕金森要發作了咋地。
“常威,你怎麼能這麼說三大爺,他年長,說你兩句怎麼了?你看你把他氣的。”
易道德開始普及尊老敬老了,這粘稠的味道如同發酵五十年的酸菜。
“易師傅,你先等一下,王大爺呢,你等一下。”常威喊王大爺過來。
“易師傅上眼瞧瞧,王大爺宣統元年,也就是1909年生人,47年大兒子犧牲,52年小兒子犧牲,比閻老師歲數大,家裡是光榮之家,在咱南鑼鼓巷甚至交道口街道都拔份兒吧。”
傻柱表示尊敬,這年頭擁軍擁屬可不是口號,老百姓認這個。
易中海隱隱覺得不對,常威又要起妖風唱怪調。
“我們院這兩家相處和諧,往來有禮,我們常家敬重王大爺一家忠烈,錚錚鐵骨,王大爺也佩服我們家努力奮進,建設祖國。我們院風平浪靜,其樂融融,怎麼就單單跟你們院總架秧子。”
王大爺迅速掩飾了嘴角的不屑,常威真特麼能胡咧咧,還佩服你努力奮鬥,不要個臉。
這老王頭,你要拆我台,回去把你辣椒秧子全給拔嘍。
“你們院自己三天一打,五天一鬨,一禮拜開好老些大會的,隔三差五鬨矛盾,那都是誰的問題?是不是你們這些大爺歲數太老,都喜歡說教,歲數差不離,誰也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