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之前,寧一子送來兩大包棉花,常威帶回家說是朋友弄來的。花姨計算了一下棉襖和被褥,還夠給王大爺弄床被子。
常威憋了一會兒道“媽,您不會跟王大爺吧?”
花姨不假思索道“不會,你媽我眼皮子沒那麼淺,你經常不在家,王大爺替咱家擋了不少麻煩,要不你以為你姐上下班那麼安全,一次地痞流氓都沒遇到?都被你王大爺提前警告和收拾過了,人家真把你和常蕤當自己兒女,他就是你們的乾爹。”
“乾爹?”常威腦中浮現的畫麵是呂布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父。
花姨翻了翻棉花,是頂好的慈溪棉,脫口誇讚道“大兒子,你這朋友挺有本事啊,這麼好的棉花不好弄。”
常威也不懂,就覺得這棉花又白又蓬鬆,花姨放下棉花道“我琢磨個事,等你們姐弟倆生日那天,你跟你姐拜王大爺當乾爹,這樣外麵嚼舌頭的也能清淨點。”
“媽,您有看中的人啦?要說咱家現在啥都不缺,我房子也分下來了,您將來要結婚,我跟我姐都有房子住。還有,抽空您去找王姨說說,我要隔壁院中院的東耳房。”
“你少安排我,我要找也得找個好的。”花姨緊了緊鼻子。
常威拍馬屁道“那必須的,敢不好我打斷他狗腿。”
“去去去,什麼就打斷腿,說的混賬話,我不愛聽,你的糟爛事也彆來煩我。”花姨把常威趕出房子。
常威在門口左右搖擺著身體,哎呀,知子莫若母,看來自己拿回來那麼多好東西,花姨心裡明白怎麼回事,難得糊塗啊。
走到月亮門打量了一會兒,計算了下要幾下才能砸開後砌的牆,閻埠貴那邊誰負責的,這都快一個禮拜了,還沒動靜。
下一步要安排點人占自己這邊後院房子,再開個後門,跟前麵花姨她們分開。
計算了下最近鴿子市的發展,磕磕絆絆,中間還少了一批貨,隊伍裡出了老鼠。讓寧一子帶著所有人去挖坑埋老鼠,錢大家一起賺,錯也要一起彌補。等那邊他們處理完,常威收了屍體扔到山裡,順路打死幾隻狼,狼太多冬天下山咬人。
周六,薛胖子托魏師傅給常威送了結婚請柬,這才一個多禮拜,夠著急的啊,人到中年怎麼還有點蠢蠢欲動,積蓄幾十年的童子身憋不住了。
這年頭的女的也乾脆,沒有什麼考驗和看你表現的時間耗費,核對條件看對眼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換下一家,爭分奪秒。
跑到薛胖子肉攤,“老薛,你結婚了想要啥?錢?票?還是鍋碗瓢盆?”
“我都想要。”薛胖子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學會開玩笑了。
“那就什麼都沒有,我走了啊。”
薛胖子攔住常威表示自己家缺床,現在好木頭不好弄,常威皺著眉頭,你特麼結婚床都沒準備,你這體格要給你弄什麼木料做床才不會搖散架。
想到一個主意,哧哧笑道“老薛,給你焊個鐵床,除了硬點,傳到你九世孫都睡不壞。”
“你給我滾。”薛胖子臉紅了。
找到李來福家,從空間取一盒糕點兩瓶西鳳,一包新包裝的大白兔奶糖,上次家裡翻修就是人家弄的木頭,登門感謝下李來福的父親李大福,這爺倆名字多喜慶。
路上遇到蓋老大三兄弟,蓋老大表現出見到偶像才有的激動,什麼意思?
蓋老大湊過來小聲道“威哥,我現在跟著寧哥吃飯,您是老大的老大。”
那天打你的是許大茂啊,這小子什麼時候知道常威不是許大茂的?四九城就沒點秘密。
蓋老大解釋道“我去南鑼鼓巷看過許大茂,腿都斷了,父母也死了,就他那膽子還敢管閒事,衝您那身功夫和萬夫莫敵的氣概,一般人可模仿不來。”
喲,蓋老大可以啊,常威喜歡他這麼不要臉的誇讚。
“易中海,我會找機會收拾的。”蓋老大說完就走了。
常威想讓他問問寧一子,閻埠貴那邊怎麼沒動靜了,忍住了,不能讓下屬知道太多自己的事,這些人腦子喜歡聯想。
開門的是李小妹,沒等問問誰在家,李小妹跑進院裡喊常威哥來了,這倒黴孩子,風風火火大喊大叫的架勢跟家裡闖進來劫匪似的。
第一次見到李來福父母,禮貌鞠躬喊了叔叔阿姨,把手裡東西遞給李來福。
李三妹考上中專在學校住宿,今天沒回來。李來福的二姐也在,國慶時候結婚了,這年代女的二十歲結婚算晚的。
這次正好她回家看望父母,對常威說了聲謝謝,常威就明白蓋老大那事李來福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