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花姨看到後院的房子冒煙,穿著棉襖進屋看到常威睡的正香,給爐子和炕裡又添了些煤後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拿著一身棉襖棉襖進來,放在炕頭熱乎著,仔細看了一會兒兒子,用手指把他緊簇的眉頭抹平,悄悄關上門走了。
常威聽到花姨進屋了,他昨天思考的太晚,腦子有點累,索性沒回應母親,伸出手摸了摸黑棉襖,棉花壓的很厚實,針腳綿密。
這就是常威一直把家人放第一位的原因,愛的一點都不張揚,在每一個細節,也在無聲無息之間。
許大茂現在瘋瘋癲癲的趨勢有點嚴重,大早上喊著爸媽,聾老太太在炕上嚇一哆嗦。
人上了歲數之後,冬天就越來越不愛動,炕上那點熱乎氣是他們活下去的生氣。聾老太太最近經常牙疼,帶的頭陣陣抽搐疼痛,開始以為是冬天睡熱炕上火,疼得心情愈發煩躁。
無處發泄開始抱怨一大媽,送飯越來越晚,易中海自從腿骨裂以後就沒來看過自己。想到那晚關於房子給誰的問題,愁眉不展後開始咒罵常威。
常威在聾老太太的罵聲中起來洗漱,許大茂和聾老太太的狂躁是美好一天的開始。
劉海中從外麵拎著早餐回來,特意到了易中海家,直眉愣眼就說了閻埠貴的事。
“一大爺,昨晚送三大爺去醫院,基本都是外傷,內傷不嚴重,養個十天半來月就好了,他也是晚上去鴿子市回來路上遇到打劫的了,你們兩個遇到的同一批?”
易中海忍下怒氣,手裡的拐杖捏得吱嘎響,當初說一個月以後可以差不多下地走路,現在一個多月了,醫生說恢複情況不太好,需要再養一個月。
這個月二十七號就是除夕夜,提前兩天關餉,初六上班。(小說劇情設定,3、5、10天的春節假期不好統一。)
他年終獎和全勤獎都泡湯了,本來就心煩,閻埠貴又去鴿子市被打了,現在院子裡妖風四起,劉海中的話裡帶著諷刺和看笑話的味道,欺人太甚!
“三大爺有沒有說是什麼人打劫的?”
劉海中背著雙手,想了半天才回話,“三大爺什麼話都不說,整個人很那什麼廢。”
“頹廢。”
“對,頹廢,三大爺很頹廢,話到嘴邊又忘了。”劉海中強行給自己開脫。
易中海沒心思看劉海中笑話,他很想去醫院問問閻埠貴,究竟是什麼人打劫的他,是不是跟當初半路偷襲自己的是同一撥人?他借此能推斷是誰跟95號大院有仇。
“二大爺,醫生有沒有說老閻什麼時候出院?”
劉海中正在打量易中海的腿,被突然的問話嚇一跳。
“嗯,好像要明天再做一個什麼檢查,如果正常後天就能出院了。你說他也怪了,平常花錢心疼的要命,昨晚做什麼檢查開什麼藥他都不反對,好像那種死人心燒成灰的的樣子。”
“二大爺,那是心死如灰,行了你先回家吧,我抽空讓翠蘭去醫院看看,老閻真是流年不利。”
易中海也不想跟大棒槌劉海中磨嘰,直接趕人走,劉海中哼了一聲,背著手挺著肚子走了。
劉海中回家把早點放桌子上,跟二大媽說了半夜到今早發生的事,最後開始抱怨,“老易現在越來越沒有禮貌了,對我一點不尊重。”
“他腿一直沒好,所以心情不好。”二大媽聽一大媽叨咕過,忙著把豆漿倒出來,順口接了一句。
“屁,心情不好就可以對我不尊重,簡直目無”
“目無尊長。”劉光天盯著桌子上的大果子,替劉海中補上成語。
‘啪’一個耳光,劉光天捂著臉不知所措看著父親,為啥打他?
“用得著你這個小兔崽子教我,顯你能?你學學你哥讀個中專進廠當技術員,啥也不是!滾滾滾。”
劉光天早餐的窩窩頭也沒了,隻能悶頭走出家門,初中畢業東遊西逛打零工,全指望家裡的飯,劉海中每次發脾氣他就得餓肚子。
“光天,你今天走這麼早?”
劉光天順著聲音看過去,常威坐在早餐攤上呢,一碗豆腐腦,兩個菜包子,兩根大果子,吃這麼多?吃這麼好?憑什麼?
他很嫉妒常威,人長的那麼精神,附近很多單身女同誌都格外關注常威,工作又好,家裡房子又多,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常威招呼劉光天,身後看不見的尾巴掃來掃去,“光天,過來一起吃點,幫我個忙,今天大果子不錯,我點多了。”
“成,我劉光天就是古道熱腸,喜歡幫人忙。”
這一刻劉光天忘記了羨慕嫉妒恨,坐下拿起大果子就吃起來,身旁常威讓老板加碗豆漿和兩根油條。
三根小臂長的大果子外加一碗豆漿,劉光天第一次吃早餐吃撐了,他有點想哭,幸福來的這麼容易和廉價。
“常威,你有事找我?”他不信有人會對他無緣無故的好,自己的父親都對他非打即罵,何況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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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有事找你才請你吃早餐?我常威的工資,天天外麵吃也吃得起吧。”
常威扔了一根煙給劉光天,帶著笑意看著劉光天。
劉光天點上煙悶頭猛吸,雙手扶著桌子站起來,“你要沒事我就走了,你可彆後悔。”
常威示意他儘管走,劉光天不放心,盯著常威,“你確定沒事?”
“沒事啊,我最近工作很閒,比較孤獨,遇到鄰居請吃幾根油條而已,三根油條多大的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