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奶糖放陳琳左兜裡,一大把花生放右兜裡,在給她手裡放幾顆糖。
陳琳低下頭剝糖衣,拿下口罩塞嘴巴裡,抬頭對著常威一笑,彎彎的花眼,把常威的心都融化了。
常威口乾舌燥,暗呼妖精,“明天上午我去老教授家裡辦事,下午三點咱們交道口電影院集合,晚上爆肚還是烤鴨涮羊肉,隨你選。”
陳琳拉著常威到安靜的角落,“打賭你贏了我請你看電影,你怎麼還要請我吃飯?你又沒輸。”
常威眼含深情,“陳琳,我贏了賭約也輸給了你,我所有的一切都輸給你。”
“哎呀~”陳琳捂著臉跑了。
常威也打了一個哆嗦,好油膩啊,但是追女孩子說的情話就得油膩,還得黏黏糊糊。
有空把前世記的情詩抄下來溫習一下,書到用時方恨少,比如我象孩子一樣,緊拉住漸漸模糊的你,徒勞的要把泡影,帶回現實的陸地。
又裝又朦朧。
回家告訴花姨常蕤,明天不給姐姐送飯了,他要去看電影。
花姨這兩天像做夢似的,兒子真得當上副科長,周日還要跟女同誌看電影,一晃神成長太快了。
常蕤打趣著,“常副科長,你都沒到十八周歲,62年11月28日你才夠結婚年齡。”
常威一拍腦門,光顧著想陳琳,不是,光想工作了,忽略自己的年紀。
花姨感覺家裡養的狗去幫彆人看家去了,晚上讓常威刷碗掃地,還有年前打掃屋子的活全歸他,理由就是以後他每個周日都去丈母娘家乾活,家裡活沒人乾了。
報複心真強,我常威靠本事和魅力,又不是靠出賣身體。
上午林森來送黑色羊絨半長大衣,當副科長了,不能大棉襖二棉褲了,大褲襠裡麵藏炸藥包。可以低調打扮一下,不穿貂不穿皮毛,腳上蹬雙翻毛皮鞋。
從倉庫裡拿了兩個熏好的兔子,寧一子不知哪裡搞到的二十年汾酒一壇。
慢慢悠悠十點才騎到燕東園,看著門牌號,一牆的爬山虎在冬天枯萎,牆上蔓延著黑色疤痕。
“你找誰?”一個軟糯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個有點像董潔的女孩,看著有點眼熟。
女孩好奇張大著眼睛打量常威,紅色大衣白色帽子白色圍脖,四九城灰黑色冬日裡的一抹鮮豔,常威突然心情很好。
從兜裡抓了兩顆糖放女孩手裡,“找文學院陳教授。”
女孩麻利伸手接過糖,直接剝開一個放嘴裡,一點不知道防備啊,前世陌生人一顆糖,給你買到窮山溝。
“文學院兩個陳教授呢,你找哪個哦。”軟萌萌的撒嬌。
常威忽然想自己有這麼一個妹妹多好,常蕤當姐姐習慣了,明明總讓他照顧還喜歡裝姐姐,哪有眼前這個可愛的小蘿莉好玩。
形容了一下陳教授,女孩突然叫了一聲,“你是常威吧。”
指了指門,“這就是陳教授家,他是我爸爸。”
常威抓了一把花生,“沒人跟你搶爸爸,我給陳教授送酒來的。”
女孩注意力全在手裡的花生,常威的手太大了,一把花生兩隻手都捧不住,小心揣兜裡,掉地上的還撿起來吹吹,自言自語著,“殼剝掉就好了,裡麵仁是乾淨的。”
拍拍兜,推開門,“走吧。”一蹦一跳進院,帽子後麵的小絨球甩來甩去。
跳進屋裡女孩已經開始喊著爸爸,“爸爸,常威來了。”
一個女人訓著她,“這麼大丫頭還瘋瘋癲癲,嘴裡吃什麼呢?”
“糖,常威給我的。”
“你再吃糖滿嘴蛀牙。”
在女人的嘮叨聲中陳教授推開門,伸手招呼常威趕緊進屋,外麵冷。
跺跺腳上的雪和泥,用手套打了身上的雪,進屋主動熱情打了招呼,把熏兔給陳教授愛人韓姨,酒壇子已經被陳教授抱過去了。
韓姨無奈對著常威笑笑,說家裡這老頭看到酒啥都忘了。
等韓姨轉身去廚房,女孩介紹自己叫陳琅,常威靈光一現,“你姐姐叫陳琳?”
陳琅看怪物一樣看常威,眉頭一皺哼了一聲,“你調查過我家?”
“我根據你名字推算的,韓愈的平生千萬篇,金薤垂琳琅。所以猜你有一個姐姐。”
“哦,那你猜錯了。”陳琅搖著小腦瓜,“名字是我爺爺起的,清代黃燮清的豈知民力艱,顆米皆琳琅。告誡我們珍惜糧食,可我每天都想吃好吃的呢。”
這就是優渥家庭出生的女孩,何雨水大概跟她差不多大,已經開始防備鄰居挑撥常威了,這丫頭還惦記吃的呢。
這樣好,小姨子單純點不會影響自己跟陳琳處對象,又偷偷抓了兩大把花生放她兜裡。
陳琅開心壞了,跟常威說悄悄話,“彆告訴我媽,她總說女孩吃零食不雅觀,可是我好餓。”
常威摸摸她小腦瓜,陳教授在樓上喊常威上書房來,讓陳琅上茶。
跟想象中的書房不一樣,櫃子上地上桌子上椅子上全是書,隻在中間留一人寬的過道,一進來常威心裡打哆嗦,不怕刀槍不怕橫,就怕知識多的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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