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竹斜街有一陣子沒來了,門口掛了兩個燈籠,殘破的門頭刷洗的很乾淨,周圍很多是做買賣的人臨時租住,往來的人一個也不認識。
推開門,幾個人正在院子裡忙活,拉繩子掛燈籠,中間一口大鍋正在煮羊肉,外牆都鏟了一遍,地上還墊了黃土,寧一子搞這形式主義也挺好的。
常威進屋看到人都擠在堂屋和自己原來那屋,花姨和常蕤住的房間沒人去,懂規矩,家裡就算沒人也不許去女眷房間。
點頭打了招呼,扔了兩包紅牡丹在桌子上,抬腳進了花姨房間,寧一子和霍啟發也跟了進去。
常威歪躺在炕上,“以後這個院當我辦公駐地,好好收拾一下,房子也找人弄弄,院子裡搭木架子,弄點葡萄什麼的,夏天也舒服。”
兩個人把負責的項目彙報了一下,又把周會計喊進來,看了下明年的計劃表,審核幾個項目,基本不錯,劃掉一個待辦。
炕桌上放著肉乾和瓜子花生,嚼了幾口肉乾,真鹹!
“今天就是聚聚,沒什麼事都忙去吧,我歇一會兒。”常威擺擺手讓他們三個出去。
打量著穿越過來的房子,好久不住人有點破敗,外麵一陣吵嚷,大風把燈籠吹掉幾個,風打著哨子從房間細縫鑽進來。
四九城的冬天就沒有讓人舒服的時候。
蓋老大進來捅爐子,坐上罐罐茶,常威讓他坐下,坐那張穿越過來翻倒的長條凳。
“傻柱怎麼樣了?”
“昨天他們兄妹兩個去火車站了,有個小弟打聽到車是去保定的,應該去找何大清了。”
過年這幾天都沒看到何雨柱兄妹,那個院他也沒去,看來隻要易中海跟傻柱隔離,這個天道的洗腦就會跑偏。
摩挲著下巴思考,副科長和陳琳是不是對他的獎勵?
蓋老大接過常威脫下的大衣掛到牆邊衣鉤上,煮好的罐罐茶倒上,他自己沒喝,給常威捏核桃。
常威突然想起什麼,“蓋老大,給我弄點手把件,玉的竹子的都行,核桃弄點品相好的。”
“林森呢,跟季昌季慶忙啥去了?”
“花爺,他們今天去醫院堵易中海去了?”
“人家都斷腿爆蛋了,還打個屁,打死了呢?”常威拿過核桃仁嚼了幾下,有點苦。
“說是給易中海飯菜裡下瀉藥。”
常威把核桃仁扔地上,生氣地罵著,“瞎折騰,那拉一床還不得我家陳琳收拾,瞎特麼折騰,彆在醫院裡折騰,累著我媳婦兒。”
蓋老大猛地抬頭,啥?花爺的媳婦兒在醫院照顧易中海!
花爺都有媳婦了?完蛋了,林森這幾個倒黴鬼,賣好沒賣成反露了屁股,給他們三個默哀一會兒。
“你去找個人把他們仨叫回來,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蓋老大趕緊起身去外麵找腿腳快的,真等下了藥讓易中海拉一床,自己也得吃掛落。
“陳五常。”常威對著外麵喊一嗓子。
陳五常帶著幾分拘謹,恭敬地站在旁邊,“花爺。”
“給你打聽個人,琉璃廠有個拿景泰藍花瓶訛人的你知道不?”
陳五常思考了一下回答,“花爺,琉璃廠咱們沒鋪過去,一會兒我讓人打聽下,晚上就能有信。怎麼了?他們衝撞您了?”
“把我小姨子嚇到了,還要跟我比劃比劃,我以為是你們誰的故人,萬一我動完手才發現是熟人,那不是鬨誤會了嗎?”
常威把罐罐茶紅棗撈出來吃了,給陳五常倒了一杯茶。
“五常,我呢這人講原則,你犯錯我懲罰過你了,也不會揪著這事不放,繼續好好做,掙錢的日子在後頭,你也能早日回到管理崗位。你真不認識那個人?刀條臉,太陽穴貼一膏藥,四十歲左右的老混子。”
陳五常愕然而視,花爺你要不要聽聽你的話題轉折,生硬而沒有任何聯係。而且誰不知道你記仇,再犯錯自己肯定要被埋了種花。
“花爺,這個人我不熟悉,這事兒交給我處理。”
“嗯,行吧,五常人不錯,是個好苗子。”
陳五常心裡撇撇嘴,腹誹著我要不處理這個刀條臉,肯定被扣個擺譜的帽子,不能急老大之所急,想老大之所想,以後隻能當小頭目,永遠失去區域管理人的位置。
戀愛的男人清白且勇敢,打打殺殺會影響愛情的味道,讓手下人處理。
桌上都是鼓勵表揚的話,正月裡不能罵人,一幫子草莽,初中畢業的都沒幾個,心眼還不少,湊合用吧,湊合不了讓彆人處理。
中午就是手把羊肉,羊雜湯和肉罐頭,蘸著韭花醬吃了五斤肉,常威擦乾淨手,這吃肉量可以考慮穿越水滸。
一杯酒碰了一個遍,下午要去謝書記家拜年,淺酌半斤意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