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天熱,吃的過水菠菜麵,配上牛肉醬、香菜、蔥絲、花生米、黃瓜絲、醃蘿卜,一盤鹵牛肉,辣椒炒雞蛋,豬油渣炒疙瘩絲。
常威挑了一塊牛筋在水杯裡涮了涮,然後放安安嘴裡。
小家夥坐在羅漢床跟鹵牛筋較勁兒,老實了。
傻柱家也開席了,多數是魯菜,隻有麻婆豆腐和回鍋肉兩道川菜,傻柱心裡有主意。
這時候四九城很多百姓還吃不慣麻辣口味,普通老百姓家還是家常菜。
於莉也被傻柱家的午宴驚呆了,她家過年過節也不過兩三個肉菜,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做飯,手藝這麼好。
雖然進院第一眼看到的是常威,卻沒有風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的遺憾。
過日子,看的就是家境殷實,有房有工作,有吃有喝,傻柱家已經勝過七成的普通家庭。
常威把剩的麵條和桌上所有菜和配料都折大碗裡,三步並作兩步,端著碗坐在門前的小板凳上。
胡香織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霍啟發,陳琳撲哧一笑,“嫂子,他這人平時看著不苟言笑,就愛看熱鬨,尤其喜歡看這個院的熱鬨。”
霍啟發點點頭,“常副書記對這個院格外關注。”
棒梗拿著一個和麵的大盆,走到傻柱家門口,看到一桌子菜,咽了幾下口水,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妒恨。
他奶奶剛才說了,傻柱那麼傻就應該供養他們賈家,自己家這麼可憐,就媽媽一個人上班掙錢,錢不夠花就吃不飽。
傻柱在食堂能帶菜,工資也不低,不幫助困難的賈家幫助誰呢?
但是他竟敢相親,如果傻柱娶了媳婦,傻柱媳婦就不會讓傻柱接濟賈家,帶回來好吃的飯菜也不會再給賈家。
傻柱的工資也會交到媳婦手裡,以後媽媽還怎麼跟傻柱借錢?
那就是賈家的錢,他家五口人,還那麼窮,傻柱不幫助他家簡直天理難容。
“傻爸,你做飯怎麼不喊我一聲?我媽讓我過來端菜,你做好了趕緊給我裝上吧,家裡人等著吃飯呢。”
何雨水頭皮發麻,喉嚨突然失音,她明白常威的話了,秦淮茹不會讓她哥這個冤大頭脫離掌控的。
賈家對這場相親出手了。
於莉全身繃緊,不可置信的眼神在棒梗和傻柱身上來回掃視。
劉媒婆癟著嘴,帶著些許不滿張口質問“何師傅,這孩子是誰?我記得他是賈東旭的兒子,怎麼喊你傻爸?”
“這,這是中院賈家的棒梗,平常喊我叔,怎麼今天叫我傻爸。”
傻柱帶點慌亂解釋著,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被棒梗叫爸爸,還有點高興。
哄著棒梗,“棒梗,今天家裡有客人,等下次做菜再給你帶。”
於莉當場就黑了臉,傻柱什麼意思?
一個鄰居孩子沒皮沒臉上門就要菜,他還解釋為什麼不給,欠賈家的?難道傻柱真的跟這孩子的媽有一腿?
何雨水趕緊幫著傻柱打圓場,“這孩子的父親去年工傷去世,我哥看他家孤兒寡母可憐,有時候幫著帶點菜,平常這孩子從不這樣,今天怎麼還叫傻爸?”
走過去語氣帶著怨氣,“棒梗,你說,誰教你喊我哥傻爸的,以前你都傻柱傻叔叫,今天怎麼回事?你媽不知道今天有人來相親,搗什麼亂?”
棒梗被何雨水這麼嚴厲的質問搞得緊張,忘記秦淮茹的囑咐,滿腦子都是奶奶跟他說過的話。
大喊起來,“傻柱一直給我家帶飯,我奶說他就是惦記我媽,但是也是白惦記,他那麼醜那麼老,我媽根本不喜歡他,要不是他每天晚上給我家帶菜,我媽才會哄著他呢,我奶說他就是個大傻”
‘啪’,何雨水打了棒梗一個耳光,棒梗愣住了,長這麼大第一被人打嘴巴。
傻柱腦子突然混沌,心疼起棒梗,“雨水,孩子的話你也當真,你打他乾嘛。”
“奶,傻柱她妹妹打我,何家都是大傻子,都是壞人。”
棒梗嗷嘮一嗓子,賈張氏嗷嘮一嗓子。
從門裡滾出一個圓球,塵煙滾滾到了近前,指著何雨水破口大罵。
“你個瘟死的丫頭,從小看你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克你媽早死,克你爸跟寡婦跑了,今天還敢打我孫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什麼揍性,我呸。”
賈張氏還要罵,傻柱不高興了,罵何雨水時,傻柱感受到一股子彆扭,剛才對棒梗的心疼刹那消散不見。
“賈大媽,你家棒梗說的什麼話?我今天相親,他抱那麼大個盆過來,張口就要菜,我什麼時候惦記秦姐了,我那不是看你家困難幫襯一下,怎麼說我有彆的心思。”
“我呸,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我兒子沒死的時候,你就天天跟我兒媳婦黏糊。我兒子去年過世,這一年我看你表現不錯,還想過一段點頭你們兩個在一起,沒想到啊,你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那頭討好我們家,這頭偷偷找人相親,你對得起我家淮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