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人身體突然升騰的殺意,小黑蛇睜眼看了下二人。
似歎息一聲,又繼續俯身而眠。
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可若繼續幫白炁隱瞞,這二人怕是又要錯過。
薑遇將手搭在她的後頸,一道極難察覺的靈力沿著他的掌心,進入白炁身體。
然後那人便倚靠在自己肩頭,沉沉睡去。
輕輕觸摸著這張烙入靈魂中的臉,薑遇目光微潤。
有眷戀,有心疼,有不舍……
令之動容。
睡吧,你想做的事,我陪你。
這次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忽然,薑遇眼眸微抬,往斜後方一瞥,嘴角展露一抹不屑,輕哼一聲。
“出來吧!堂堂隱聲笛主,怎麼淨喜歡做些偷聽牆角的事?也不怕失了身份。”
符闕緩緩從黑影中走出,目光森凜地盯著那個男人。
先前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若知道你故作柔弱博她同情,你猜——她會不會殺了你?”
既然暴露,薑遇索性也不再顧及保留,掌心覆在白炁耳旁。
靈力彙聚形成一道隔膜,將之包裹。
“哼!這麼怕被她聽見?”
符闕坐在二人對麵,死死盯著此人,生怕他對白炁做些什麼。
“不是怕,隻是不想她多增困擾,畢竟像你這樣的人,已經夠她心煩了。”
薑遇與他目光交織在一起,絲毫不懼怕對自己出手。
此刻,他更像是一隻千年老狐狸。
薑遇淡淡開口“我與她之間可不是你能插手的,一隻僅有四尾的域山陽狐而已,還是等你升到九尾後,再來我麵前放肆吧!另外,她不是你能妄圖染指的,你若再糾纏不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符闕心中大驚,眼神一陣變化。
這男人究竟什麼來路,連自己真身都能一眼道破!
難道白炁先前說得都是真的,他比自己出現的時間更早,是從前之人,在此時輪回往生?
符闕看著那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甚至比自己敬畏的權主大人更具震懾力!
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這人隻是個肉體凡胎而已。
自己動動手指頭,都能將他掀翻。
薑遇看他這副模樣,知道目的已經達成,便再次恢複以往那副謙遜君子模樣。
“我知道你傾慕於她,想來她的身體變故你也清楚,你若是真心為她考慮,就答應替我保守這個秘密!這一生,我隻想作為一個普通人陪伴她,直到死去……”
薑遇偏頭看著那人,眼裡儘是化不開的溫柔,哪還有剛才半分凜冽。
該死!
自己活了幾百年,竟然被一個凡人威脅了?
符闕冷靜下來,笑著看向薑遇。
“我憑什麼要幫你,你惹怒了她,我才有機會走到她身邊。”
“她知道後,隻會更加愧疚更加偏愛於我,你便再無半分機會!你確定?”
薑遇有些好笑地添了把火,火光將他映照的更加人畜無害。
“你!”
符闕快氣極了,自己乾嘛出來惹這一身腥?
如今撞破他的秘密,動又動不得、殺又殺不掉,到頭來還得替他遮遮掩掩。
想想就鬱悶!
半晌後,他才極不情願地點點頭。
“我答應你就是,你若負她,我管你是什麼身份,定讓你萬劫不複!”
薑遇沒理他。
自他身為蒼旻,早在大桃木古碑下初見她的那時起,自己就已經注定萬劫不複了!
可他,無悔!
“那便多謝笛主大人。”
“哼,你彆自作多情了,我都是為了她。”
之後,二人再無交談,各自閉目養神直到天明。
……
“慕九,把你煉製的避毒丸分給大家。”白炁看著眼前的紫黑瘴氣,對身後之人說道。
“哦。”
慕九乖巧的給眾人分發小藥丸。
輪到薑遇時,還貼心的多給了他一顆,路過符闕則是重重砸到他的手上,丟給他一個白眼。
這小破孩兒,區彆對待太明顯了吧?
薑遇“孩子還小,不懂事,笛主大人多多擔待。”
符闕“……”
這他喵的都一群什麼人,小的小的沒禮貌,大的大的裝白蓮!
想起他在白炁醒來後,那副眨巴眼裝無辜的樣子,符闕氣得牙都癢了。
奈何自己還不能說。
等完成這件事,以後有你們在的地方,本笛主堅決不再跟著!
“大人,這兩日也太安靜了些,一點危險都沒遇到,就隻有這些無關緊要的瘴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