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
“城裡的血手幫把風雷門的煙花作坊給點了,炸死了好多人。陸家老小都死在裡頭。”
聽到這個消息後,陳楝開懷大笑,徹底放心了起來“後天就找上幾個兄弟送他上路,要是二印武師或許很麻煩,區區一印武師,多找點人,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
陸家破屋內。
陸沉正將一個賣相較好的老臘肉拿了出來,好好打理了一下,用繩子串好拎在手中。
“哥,我們去哪兒?”
“跟我回天罡拳院。”
陸喜兒跟在陸沉身後鎖好門,手忙腳亂地跟了過去。
現在除了跟著小哥,她也無親可靠,隻得無條件地選擇信任。
兄妹兩人很快就到了天罡拳院門口。
在門口的時候,陸沉交代陸喜兒道“你好好收拾一下子自己,待會兒見到人嘴巴要放甜一點,知道了嗎?”
陸喜兒點了點頭,以手為梳子,理了理腦後的幾根辮子。
“家裡還剩多少錢,你也一並給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陸沉突然回頭說道。
天罡拳院的藥房裡麵,芹大夫正在埋頭看醫書抓藥。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芹大夫抬頭看到陸沉擰著臘肉站在門外。
“芹大夫!”
“你的藥湯昨天不給過你了麼,想再要的話,就得花錢買了,賄賂我也不行。”芹大夫看了一眼陸沉,語氣平淡地說道。
陸沉走進去笑容可掬道“芹大夫誤會了,我不是來要八物湯的。就家裡新醃好的臘肉,我想帶給芹大夫嘗一嘗,沒彆的意思。”
“哦?”芹大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饒有興趣地看著陸沉“當真?”
陸沉笑著順驢下破“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芹大夫。我家裡出了些變故,我妹妹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芹大夫知道拳院裡不收女眷,所以我想拜托芹大夫讓我妹妹在這呆上幾天。不過芹大夫你放心,飯錢我都會付的,晚上我們也不在這過夜,不會麻煩你。”
芹大夫看了眼陸沉手裡的一串臘肉,這在窮苦人家可算是不得了的好東西了“你倒是真舍得,讓她進來吧。”
“謝謝芹大夫。”陸沉把臘肉放在桌子上喊道“喜兒進來吧,快來拜見芹大夫。”
陸喜兒走了進來說道“喜兒見過芹大夫,姐姐長得真是漂亮。”
“姐姐?我這年紀都可以做你們的娘了。”芹大夫嘴上這麼說,但誰也看得出來她有些高興“我這裡正好缺個下手,你以後就在這兒幫我打下手吧。”
“好的姐姐。”陸喜兒高興道。
見兩人相處還算可以,陸沉總算是放了心。
這樣的話,妹妹在眼皮子底下安全多了。
辦完妹妹陸喜兒的事,陸沉就準備辦自己的事,他掏出二兩銀子放在櫃台上說道“芹大夫,麻煩你再給我一份八物湯,多餘的錢也不用找我了,就當是喜兒在這的夥食費。”
見陸沉如此的大方,何西芹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這些錢就算去掉八錢銀子也不算少了,見他穿著打扮怕是中人之家都不如。
院裡還有這樣的人,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手上這份剛剛配好,正好給你吧。”
“謝過芹大夫。”
拱了拱手,陸沉和喜兒交代了幾句後,便回到了練拳的院子裡。
現在他已經是一印武師,練武的地方已經搬到另外一個跨院。
在這裡都是天罡拳院的正式弟子。
苗師正穩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盯著門下的弟子們練功,誰要是偷懶,立馬一個鞭子抽過去,又準又狠。
讓門下弟子是既愛又恨。
啪!
陸沉剛一走進跨院,一道黑影就抽了過來,打在他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傷口處火辣的痛苦隨後才傳導過來,讓陸沉倒吸一口涼氣。
“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是頭豬也該醒了。”苗師厲聲喝道,下麵弟子們全部都噤若寒蟬。
苗師轉頭有罵道“都看什麼看,皮又癢了嗎?”
即便莫名其妙吃了苗師一鞭,但陸沉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滿,仍然麵色恭敬,一言不吭,低頭拜了拜後就換了身灰褐色的練功服,跟眾人一同舉著石鎖,紮著馬步。
苗師並未因為陸沉的表現而另眼相看,隻是稍微盯了他一下練功情況便不再關注。
“你們不少都是窮苦出生,投胎這門功夫你們就落了下成,所以現在若不流血流汗,你們就彆想出人頭地。”苗師嗓門很大,聲音鏗鏘有力。
“跟我練拳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們隻不過是幸運了一點,拿到了入門的資格,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苗師扔下手中的鞭子,負著手轉身回了屋裡。
就在他走後,眾多弟子都長出一口氣,稍顯輕鬆。
陸沉仍然繃著臉,不顧傷口,舉著石鎖紮著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