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陸沉了很好的逃跑機會,陸沉特地在其他地方繞了幾圈遠路,掩蓋掉蹤跡。
回到家裡,陸沉把沾染血跡的衣服扔進灶台裡麵的燒了,然後躡手躡腳爬上自己的床上麵。
躺在床上,陸沉一閉上眼睛他就想到死在自己手裡幾個人的慘樣,根本無法入眠。
一直睜著眼待到天亮。
早上喝了一點稀粥,帶著陸喜兒到拳院。
今天苗師不在拳院,拳院眾多子弟就是按照苗師的安排練拳,沒有幾個偷懶。
陸沉兩臂和雙腿綁著沙袋,運息用拳擊打木樁,淬煉皮膚,讓拳頭變得更硬。
這一練就是半個時辰,直到雙臂酸到抬不起來,雙拳黑中透紅為止。
二印武師與一印武師的差距在這個時候就表現出來了。
按照以往,陸沉練到半個時辰後就一拳都打不出來,但是今天反而遊刃有餘。
陸沉並沒有打算顯擺自己,跟其他師兄師弟一樣,打完半個時辰後就原地休息,一點也看不出已經達到二印武師的樣子。
在休息的時候,拳院裡麵就出現了幾個很明顯的圈子。
一些家境較好的拳院弟子四五人聚在一塊,用帶來的藥內服或者外敷,有說有笑。
家境不好就坐在原地揉腿閒聊,還有幾個無依無靠的,獨自坐著。
幾個圈子涇渭分明,相互誰也不搭理誰。
陸沉是這個院子裡麵新來的,還沒有被這幾個圈子完全接納,所以兩不沾。
他也樂得清閒,一個人盤腿坐著小憩。
由於他離那些家境較好的弟子們不太遠,他們彼此之間的談話還能聽得清楚。
“你們知道嗎?昨晚青狼幫的王勝被人在自己的門口給宰了?”
“那個南城一片的幫派嗎?”
“就是他們。王勝還是在堂口的大門外被殺的,腦袋都四分五裂,嘖嘖,可慘了。”
“聽說王勝也是二印武師,凶狠出了名的,實力不弱啊,說死就死了。”
“青狼幫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凶手是誰,自家老大被堵在自家的門口殺了,他們青狼幫也算是名譽掃地,以後沒得混了。”
“這麼說,殺他的人應該是位三印武師。”
“三印啊,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啊。”
“如果能達到三印的話,我必能把我家的酒樓的數量擴大一倍,誰也不敢招惹。”
“你想得真美,三印在西皋城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從二印到三印可是大檻,很多人幾年十幾年都不一定跨得過去,我們現在才一印,早著呢。”
坐在陸沉一旁的一個少年湊了過來,低聲道“聽到了麼,青狼幫的大當家死了,這好像是在你家附近的幫派吧?”
陸沉裝作剛知道的樣子,點了點頭“是我們家那邊的”
然後覺得不妥,又強調了一遍“我也是剛知道。”
這個少年繼續道“不知道後麵又有什麼幫派冒出來接替青狼幫。你們家那邊這段時間又熱鬨了。”
聽到這話,陸沉陷入了沉思。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太陽就到了西邊。
相比於昨天,陸沉今天的身體酸痛程度要減輕了許多,走起路來一點也不吃力。
他走到藥房,發現一個穿著他們拳院練功服的少年正在幫陸喜兒搬柴火。
“哥!”
陸喜兒喊了一聲。
在她旁邊的少年見陸沉過來,頓時變得拘謹了起來。
陸沉問道“這是誰?”
“他叫任虎,是咱們拳院的見習弟子,見我搬柴吃力,就過來幫我一把。他還幫我把柴劈成小塊,這樣更好燒呢。”
“大哥好。”名叫任光的少年低頭喊了一句,耳根頓時紅了,匆匆逃走。
陸喜兒覺得有點好笑。
按照陸沉的眼力勁,哪裡看不出來這裡麵的道道。
十三歲了,在這邊不算小了,像他們窮苦人家,再過兩三年就可以出嫁了。
現在父母大哥都不在,陸沉覺得他得替陸喜兒把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