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爾離開星衛宮不久後,這裡迎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這也意味著碧穹最後的一片淨土終究被卷進風譎雲詭的政治旋渦。
星衛宮的執長希明聽到消息後,去正殿接待了這位來自聖者殿的不速之客。
兩人禮貌性地寒暄幾句後,書雷聖者表明上門的最終目的。
一改以往高高在上的神態,耐心地對希明提點道:
“希執長,你作為天阿三大主宮的上位者,也該早點為天阿的未來著想。我知你星衛宮一直遊離於政權之外,但是彼時不同往時,處在水深火熱當中的天阿民眾急需你們出手解救。”
希明心生疑慮,不解地問道:
“聖者何出此言,我星衛宮本就是來於民歸於民,何時不把民眾的事置之度外了。不僅僅是移民之事,就是當下為民尋找新食物來源的事也是我星衛宮帶頭巡海。”
書雷溫潤含笑,掀起眼簾,朝希明的麵上打量。
心想我都說的如此明顯了難不成這位希執長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於是他又提示道:
“希執長此言差矣,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想必你最近也聽到不少關於現任未來掌權者的傳言,雖然我等沒有親眼見過當時的慘烈場麵但雪場的民眾可都是親眼見證過的。他們以為短短幾年時間聽虛和連續兩次出事,還都是危及性命的大事,這樣的掌權者實不該坐上那高位。”
“掌權者生命的長短關乎星運,一位殘疾的掌權者更是星民的恥辱。古往今來還沒有這樣的先例,更何況入住新星更應該祈求星運昌盛,邦泰民安。我們作為民眾守護者,理應為他們排憂解難。”
希明聽著書雷冠冕堂堂的說辭,心底一股怒意湧出,一張平靜的臉瞬時沉了下來。眉眼低垂盯著桌麵上那杯純淨不含一點雜質的清水,良久無言。
就在書雷再次出聲時,他立刻打斷,
“聖者的意思希明明白,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星衛宮從不參與政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一如既往,從不食言。”
書雷臉色一僵,眼底忽露陰翳,繼而譏誚道:
“聽說那日是希執長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聽虛和出雪場的,難不成希執長公私不分,占權不為?”
希明嘴角微揚,輕笑一聲,隻道:
“為與不為,這不是聖者隨意點評的,您也身居高位,這麼多年也沒見您為民謀實事,倒是聽風就是雨的瑣事乾了不少。我這星衛宮就不留您這位為民‘赴湯蹈火’的聖者了,您輕便!”
被下逐客令的書雷像是剛剛服了什麼上臉的劇毒,麵色青紫,鼻孔擴張,眼神陰狠地刮了希明一眼,怒衝衝地起身拂袖而去。
人走後,希明冷冽的眸色中新添憂愁,端上冷透的涼水猛灌一口,驅驅堵在心頭的怒氣。
百年前的玄球玄城。
掙脫人群圍觀的夏爾和聽虛和,此刻漫步在玄城繁華的街道上,優哉遊哉地閒逛。
夏爾在前麵引路,聽虛和因為身體的原因慢悠悠地晃在後麵,經過富闊的玄城主街道,進入竟鬥場範圍。
因為周圍的建築跟記憶中的玄城大不相同,夏爾問了好幾個來往的民眾才確定洪醫聖醫館的位置。
長時間的行走,令聽虛和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此刻已是大汗淋漓,走路趔趔趄趄。可一雙明亮的雙眸神光未減倒是泛起一絲興奮。
走近夏爾站停的位置,朝前麵的建築看去。抿起的唇瓣微微開合便道:
“這就是洪醫聖的醫館?”
夏爾悶悶的聲音傳來,“應該是吧!”
眼前正是一座富麗堂皇錯落有致的大宅院。
碧瓦朱簷,層樓疊榭,綠蔭豐茂,宛如一幅多彩的畫卷。
這哪裡是醫館,這要是說是哪位達官貴族住的官邸夏爾也是相信的。
不過跟貴族們的住所不同的是這裡沒有高聳的圍牆,站在街上就能把敞露在外的景致一覽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