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隻剩骨架的典鈺,她硬是沒有拽動,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把人從山牢中帶出來的。
典鈺聽了夏爾的話後,有片刻的失神,渙散的眸子暗了下去,僵直的身子順著夏爾的力道抬步向床邊移動。
“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但就是說不出“廢人”兩個字,他覺得隻要說出這兩個字,可能他這輩子真的就成一個廢人了!
“你先好好養傷,其他的我們後麵想辦法。大不了再重頭開始,隻要我們還活著。”
夏爾將人安置著斜靠在床頭上,望著垂下的眉眼安慰道。
藥師端著藥水從門口走進來,看到安躺著的病人,欣慰地嘴角一揚,把藥水遞給夏爾。
夏爾伸手接過,試試藥水是適溫的,便端到典鈺麵前。
濃濃的藥味揮散在空氣中,使她不由地屏住呼吸。
典鈺看著擺著眼前的藥碗發怔,夏爾又往前推了推,示意他趕緊喝藥。
僵持半晌後,他伸手接過,麵無表情地將那碗濃藥大口灌下。
“喝了藥就躺著休息,最好不要下地走動。你的身體現在需要休養,這位姑娘幫忙盯著點!”
藥師拿過藥碗給兩人叮囑。
夏爾謝過藥師並道:“一定會把病人看好的!”
送走藥師,夏爾扶著典鈺躺下休息。見人閉眼,轉身去拿放在門口的工具,清掃室內地上的雜物。
耳邊傳來支支吾吾的低聲: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夏爾側頭瞥了床邊一眼,彎腰繼續清掃。
當夏爾送回工具折返回來時候,床上傳來沉穩的呼吸聲,看來人是睡著了。
伸手微掩房門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雙手托著腦袋仰望著夕陽西下的餘暉,心神漸寧。
典鈺睡的並不安穩,時不時會被噩夢驚醒。
當他再次夢到山牢中伸過的那根棍棒時,驚恐地從床上彈坐起,身體上傳來的刺痛讓他回神。
柔軟的被褥,屋子裡的藥香,門口落進來的餘暉,這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
他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看到的還是這樣溫馨的場景,此刻他被恐懼占據的大腦才逐漸清醒。
原來自己已經回來了,這裡不再是那間陰暗潮濕暗無天日的山牢洞穴。
門口的夏爾聽到細微的動靜,立刻從台階上站起,走回屋內。看見床上驚恐未定的人,夏爾便問:
“醒了?”
“嗯!”
典鈺沒有抬頭,聽到夏爾的聲音,簡單地應了一聲。
夏爾走到床前看到被汗水浸濕了大半的被褥,和典鈺額頭上像水一樣流動的汗珠,拿起放在旁邊桌子上的帕子,伸手去擦,卻被大手攔下。
“我自己來吧!”
從夏爾手中抽過帕子,典鈺隨意地在額頭和頸間擦拭。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可以照顧自己。”
典鈺手中攥著帕子,側頭在夏爾麵上掃過後,淡淡說道。
夏爾彎身從他手中拿過帕子,去一角的水台前清洗。邊洗邊溫聲回道:
“等藥師把晚上的藥送過來看你服下後,我再回,現在回去也是無事。你要是困就再休息會,剛剛沒睡多長時間……”
話音未儘,餘光瞥見門口處有人影晃動。
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腰杆,伸頭朝人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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