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玊把話題又踢回聽虛和和玉井二人。
見兩人無話,續道:“既如此,那我就安排人往下搬東西了。”
夏爾幾人盯著眾人搬了十來天的東西。
從外形上一眼就看的出來都是用來建造房屋的材料。
把東西卸完的第二天,來自玄球的艦艇起航返回,一同來的玉玊也跟著艦艇折返。
留下來的大都是普通的玄球民眾,不過這次又派了幾位星衛宮的守護者,一同來的還有幾位白水宮衛士。
群龍無首,群羊難過河。烏泱泱地一大群人,圍聚成幾個小團體各行其是。
以衛士為主的白水宮派,以守護者為主的星衛宮派,以及沒有主派純粹就是來造房子的民眾,誰也不服誰,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開辟孤島的偉業中難以達成一致意見。
這可難倒了孤島的原住民五人組。
夏爾很是疑惑,白帝在派人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嗎?非得搞成三足鼎立的僵持局麵才順了大家的意?
非也!
與其說白帝早就知道有這樣的情況,不如說這種局麵其實是她一手促成。目的就是為了平衡玄球的實力,最重要的是磨煉未來的掌權者。
聽虛和剛開始也不懂王母這樣安排是何意,但是隨著時間流逝,三隊的氣勢慢慢地平順起來,他便明白了其中的蘊意,這是給他遞過來的枕頭。
此時不立威更待何時?
於是,聽虛和帶著夏爾越白兩人去麵見了三對的領隊。
星衛宮這邊挺好說話,畢竟聽虛和有一層守護者的身份在,再加上星衛宮執長的關係,沒人敢在這裡橫加乾涉。
來孤島的民眾隻為興建家園而來,他們可不管上位者們之間的彎彎繞繞,隻要能按照圖紙順利開工就成。
這第三隊也就是衛士白水宮派係最難對付。
雖然聽虛和有一層未來掌權者的身份在,但是對這些見慣了醃臢事的人來說,都是虛無,隻有正正當當地安坐在那個位置上才算令其臣服的上位者。
一位身著絳紫色大袍,頭戴玄色頭冠的七旬老人,渾濁的黑眸中泛著陰沉,獨坐在斷崖之上,審視著站在自己幾步之外的三位年輕人。
聽虛和麵上映著笑意,鎮定自容地任他打量。
布滿褶皺紋路的麵孔隨著嘴角張合,在日光下舒展收縮。
“既是虛和來找,那定是其他兩邊的人都同意我的提議了?”
“您的提議虛和自是知曉,不過孤島這種地方不能跟玄球比,地小物貧,裝不下周老您的宏圖大誌。島上的鳥獸原本就是這裡的原住民,不能因為我們的到來,而葬送它們的性命。”
周仁眼底忽露陰翳,斜睨一眼聽虛和,便道:
“聽你這意思,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想法,商談就到此吧!”
身後兩名年輕衛士上前,攔在聽虛和身前。
聽虛和沒動,低頭看著地上的岩石,娓娓而言。
“周老,您知道這裡生活著多少物種嗎?如果把密林中的樹木全部清除,遇上狂風暴雨,我們建造的房屋能阻擋住它的威勢嗎?沒了樹木您眼前的山泉還能有這樣清亮的泉水嗎?不是我們不實行您的策案,而是現實不允許。還請您再三斟酌。虛和話已至此!”
說完,聽虛和轉身就走。夏爾和越白趕忙跟上。
“站住!”
一聲渾厚的低吼從後麵傳來。
三人轉身,後麵觀望的衛士上前把三人團團圍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越白冷著臉,掃了幾人一眼,朝前麵站著的老頭大聲問道。
周仁低頭看著手裡把玩出汗漬的枯枝,嫌棄地隨手朝崖底扔去。再複抬頭,臉上的陰霾更甚。陰惻惻地便道:
“白帝向來愛子,我本也不想為難你們,奈何你們就是聽不懂人話,今天我就替白帝教教你們,怎麼謹聽良言。”
“那就有勞周老了!”
聽虛和嘴角含笑,氣定神閒地回視周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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