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西弗勒斯第二次試圖搶占先機,下手挽留。
在他第一次試圖敘述這個故事時,礙於鄧布利多的警告,他隻能用隱晦的方式去表述,就像是魚缸中的一片陰影。但莉莉直接拂開了魚缸,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陰影下那個顫抖的夜晚都發生過什麼,便果決地指責西弗勒斯的“忘恩負義”。
西弗勒斯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起,他和莉莉的路徑開始交錯,兩人越來越不同頻,他隻後知後覺地想起,莉莉也曾用她那雙動人的綠眼睛緊緊注視過他,白皙的臉頰也曾為他緋紅過。
但是沒有一根燈芯會永恒地明亮。
西弗勒斯沉默地望著沉浸在他回憶中的斯黛,他再一次告誡自己,這次不一樣,他和斯黛之間並非是那種脆弱的情感聯結。
西弗勒斯當然可以把這個故事掐去尖銳的尾巴,再巧妙地精心裁剪一番,用恰到好處的修飾,向斯黛展示一個無害受害者形象。他深知斯黛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在哪兒,他有能力完美迎合,但他並未選擇這麼做。
他將他的刻骨仇恨和淩厲殺心全部袒露在斯黛麵前,他在告訴斯黛“看吧,我絕不是一塊任憑她人揉圓撳扁的橡皮泥,我承認我的陰暗和狹隘,我是真的想殺了這兩個肮臟壞種,我也會毫不留情地對付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西弗勒斯剖開傷口,將他陰暗的反麵明晃晃地放在斯黛麵前,他固然忐忑,但他同樣篤定,斯黛是他最忠實可靠的天然盟友,她在迷霧裡選擇了他的靈魂,並慷慨地將他從死契裡撈出來。
於黑棋一方,她的嫉惡如仇和聰明剔透都讓她不可能與裡德爾共麵。於白棋一方,她可做局、攪局、破局,亦可離局,但絕不會親為棋子,鄧布利多沒辦法和她走到一起去。
在這個詭詐,失控,充滿謊言和毒物的世界,斯黛是西弗勒斯目前唯一的最優解。
西弗勒斯想把斯黛緊緊抓在手裡,但他不可能這麼說出口,一旦他透露出這樣的苗頭,斯黛一定會有多遠跑多遠,她厭惡被人控製。
西弗勒斯隻能慢慢地試探,他知道斯黛是個坦率真誠的人,她太好被捏住心思,隻要西弗勒斯也足夠坦率,足夠真誠,隻要他大方地承認自己的不堪……
西弗勒斯的心在怦怦地跳。
……她應該會一並接受吧。
斯黛從這段故事中脫身而出,但她的第一反應卻並非是對這段回憶做出評價,而是疑惑地看著西弗勒斯“你在害怕什麼?”
西弗勒斯緩緩敲著桌麵的食指一頓。
“你是不是忘了,你對我有某種強烈的心理期待時,我能聽到你的聲音。”斯黛看著西弗勒斯,“我聽到你在叫我,似乎在恐懼?你在害怕什麼呢?”
西弗勒斯當然沒忘,但他沒想到這個功能在兩人麵對麵時還會起作用,他原本以為隻會在有見麵期望時才會起效,之前幾次不都是這樣嗎?
西弗勒斯沉默片刻“……我不希望你被那個壞坯騙了。”
“騙?想什麼呢,我和他見麵不打起來就不錯了。”斯黛笑了,“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西弗勒斯從來不做多餘的事兒,對不對?”
斯黛走向門口,一邊取下自己的鬥篷,係著扣子“桌上那幾支夢境蠟燭,我覺得可以給梅樂思教授當賀禮,那東西可不便宜,我本來還想分成散裝送好幾個朋友呢。不過你要是有興趣,可以留兩支下來——其它事兒等我回來再說,我出門啦。”
斯黛走後,西弗勒斯這才鬆了口氣。
他有些懊悔剛剛的大意,這段時間和斯黛在一起的輕鬆氛圍讓他有了一些懈怠,讓他以為不用再繃著大腦封閉術的弦,沒想到會在這兒被斯黛聽見端倪。
不過也幸虧對方是斯黛。
……
斯黛並沒給西裡斯回信,去什麼霍格莫德村,說幾句話的功夫還不夠來回路上花費的時間多,她直接站在奈丁信中所描述的那棟紅頂黃牆小平房門口,摁響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男青年。
“晚上好,請問你是?”萊姆斯的聲音柔和而禮貌。
斯黛同樣禮貌地自報家門“我是阿納斯黛西亞·海克森,應邀來拜訪。”
萊姆斯露出恰到好處地驚訝和微笑,側身讓出一條路“噢,海克森小姐,請進,我是萊姆斯·盧平。外麵很冷吧?你是來找哈利的嗎?我去叫他——”
斯黛打斷“這麼晚就不吵他了,我是來找布萊克的。”
她話音未落,西裡斯就從一旁的房間拐出來。斯黛剛剛開口說話的第一聲他就聽見了,但他懶得動,直到聽見斯黛說是來找自己的,他才不緊不慢地出現。
“動作很快嘛,海克森。”西裡斯懶洋洋地說,“說吧,你找我乾什麼——直說就行,不用避諱,萊姆斯不是外人。”
三個人站在玄關處,剛進門的斯黛被麵前的西裡斯堵得死死的,西裡斯臉上還儼然一副“說完快走”的表情。
斯黛好笑,他看起來好像又想打一架?
萊姆斯見狀,暗歎一口,上前拍了拍西裡斯,示意他讓路,又轉向斯黛“進來說吧,你想喝什麼嗎?果汁?還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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