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屋內有一團黑影好像和什麼東西撕扯扭打在一起,“咚咚咚咚”地到處亂撞,撞到屋裡的桌椅茶杯倒的倒,碎的碎,發出巨大的聲響。
她慌忙裹緊被子退到床角,驚恐萬狀,身子不由自主地簌簌發抖。
待雙眼逐漸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她看到肥龍和另外一條蛇分彆緊緊地纏繞著一個中等身材的蒙麵黑衣人。
此人發瘋般奮力想擺脫兩條蛇,卻根本甩不掉,不僅甩不掉,還得手忙腳亂地抬手臂擋住蛇牙的攻擊。
“來人啊!救命,救命……”鳴檀聲嘶力竭地拚命朝門外喊著,“踏露,踏露,救命啊!”
“不許喊,住嘴!”黑衣人凶神惡煞地低吼,“再喊老子殺了你!“
這時門口有人在急促地敲門“壇子,壇子,開門!”是踏露的聲音,鳴檀的眼淚一下奪眶而出。
有人在踢門,聽聲音除了踏露,遙宣和楊花也在。
鳴檀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從床上一躍而起,向著門飛了過去。
正在搏鬥的黑衣人見自己的頭頂飛過去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崩潰地連連呼喚著自己的老母親。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肥龍的尖牙朝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鳴檀顫抖的雙手將門打開,踏露第一個衝進來,迅速將她拉到身後,驚訝地看向屋裡被兩條大蛇纏繞在中間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遙宣和楊花從踏露的兩邊走進來,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呆在原地。
本來緊緊纏著黑衣人的肥龍緩緩抽離,另一條蛇也跟著鬆開來,黑衣人重重倒在地上,頸部的血汩汩流出。
肥龍大搖大擺地向上回到了房梁的黑暗中,而另外那條蛇則順著敞開的大門無聲地滑了出去,把楊花和遙宣看得目瞪口呆。
踏露一個箭步衝過去,將黑衣人臉上的黑布撕了下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他身上之前還沒來得及抽出的劍刺向他的心臟……
劍刺進黑衣人身體的那一刻,楊花嚇得尖聲驚叫,用手蒙住了雙眼,身子像篩糠似地發抖。
鳴檀也彆開了臉,頭皮發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黑衣人的臉痛苦地扭曲著,不可置信地盯著踏露,手顫顫巍巍指著鳴檀,嘴裡呻吟著“鬼……妖……”
踏露手上一用勁,“哧”的一聲,劍插得更深了。
楊花“哇”地吐了出來。
鳴檀上下牙不聽話地打著顫,看到楊花吐,也難受得乾嘔。
黑衣人抖了兩下,馬上就不動彈了……
踏露將劍抽出扔在地上,一轉身,看到鳴檀和遙宣正呆若木雞地盯著她,還有一旁扶著牆嘔得眼裡泛著淚光的楊花。
“傷著沒有?”踏露走到鳴檀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鳴檀木然地搖了搖頭,眼前這個朝夕相處的女子陌生得可怕。
“怎麼,嚇到了?”踏露掃了下三個人,臉上覆蓋了一層寒霜,“如果沒有蛇,我是不是救了你們?”
“可……可他明明已經被蛇咬了,馬上也會死的。”楊花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不解地問道,“表姐為何還要……”
“你的意思我是多此一舉?”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楊花語無倫次地擺著手,“我的意思……”
“多謝!”鳴檀打斷楊花,真誠地看著踏露說道。
剛才看踏露抽劍刺向黑衣人時那一氣嗬成的樣子,連她這個外行也能看得出踏露絕非頭一回用劍。
不管踏露是誰,隻要非敵,有她這樣的人在身邊,對她鳴檀來說,隻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踏露的嘴角微微抖了一下,露出這還差不多的滿意表情來。
“遙宣,還發什麼愣,點燈。”說完踏露脫下身上的鬥篷給微微發抖的鳴檀披上。
遙宣左右看了看,又盯著那人看了半天,好像在確定他會不會起死回生,之後才敢去點燈。
屋裡一下就亮了起來,遙宣猶豫了一會兒才蹲下去查看起地上的人來。他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來說道“看這衣著……像是那晚來的那些人。
“什麼?”鳴檀的聲音抖得厲害,“那他,他來我房間是”
“顯而易見不是圖財。”踏露道。
“表姐你怎麼知道?”
“我們這哪有什麼錢財。”踏露說道,“而且,兩回都是衝著壇子來的,你說呢?”
“這麼說這些賊是想劫色?”楊花看向鳴檀。
“嗯”踏露道,“誰讓她貌美如花。”
“可……可這些人是怎麼知道她住在哪一間的?”楊花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對於殺手來說,這是問題嗎?”踏露不屑地搖了搖頭。
“殺手?”楊花大驚失色地叫道。
“殺手?”看來這人果真是嚴後派來取她性命的,確定了這一點讓鳴檀不寒而栗,“他是來要我的命的!”
楊花尖叫道“是誰三番五次要你的命?為什麼?你以前果然有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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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露和遙宣也緊緊盯著鳴檀。
鳴檀搖頭,眼神躲閃,聲音聽起來非常不硬氣“沒有。”
“那這是怎麼回事?”楊花不滿道,“還這樣不清不楚不說實話,下回說不準我們也會被你牽連!你還是不要住……”
“楊花!”踏露狠狠地瞪了一眼楊花。
“那,那表姐……怎麼辦?總不能……”楊花頓了頓,她還是畏懼踏露的,於是小聲囁嚅道,“我們……我們得報官吧?”
踏露沒說話,隻是看著鳴檀。
鳴檀整個人已經成了一隻驚弓之鳥,哪裡還有什麼主張。
隻是,如果真是嚴後派來抓她的人……報官?可笑!隻會打草驚蛇讓那個女人派更多的人來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