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先生，您在思考什麼呢？”
布魯斯看出了李到的難受，開口笑著問道，那表情，十足憨厚，任誰都無法將他和惡魔聯係在一起。
李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見李到對自己敵意很大，布魯斯一揮手，在自己的身後變出一張椅子，自顧自的坐下安慰道“狂三先生，彆這麼看著我嘛，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我知道您很困惑，但是現在的我也很困惑，不如咱們倆交換一下想法，相互聽聽看？”
“你也困惑？”李到冷笑一聲，“你把玩家和邀月族玩弄鼓掌之中，你困惑什麼？”
布魯斯搖搖頭，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頹廢，“唉，我等已經困惑三百多年了啊，狂三先生，你是不是對我族十分好奇？”
“一個渾身散發血腥惡臭的種族罷了，我沒什麼好奇的。”
布魯斯仿佛沒有聽到李到的嘲諷，繼續開口道“我們惡魔一族，誕生於另一個被我們稱呼為地獄的世界，我們那裡，處處充斥著欺騙、暴虐、殺戮和血腥。”
“我們無時無刻都在為生存做考慮，每天一睜眼，就麵臨著被殺戮的風險，每一天都生活在膽顫心驚之中。”
“相比起來，天罰大陸有鮮豔的草木、有蔚藍的天空、有各種各樣的生靈，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說到這，布魯斯好像想起了什麼，笑道“哦對了，我們惡魔應該是厭惡天堂的。”
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李到麵無表情。
布魯斯繼續說道“可是誰生來就會厭惡天堂呢？按照天罰大陸上的人類的話來說，生存在地獄之中的，都是犯下罪孽的生物。”
“可罪孽這種東西，到底是誰來定義的呢？你們眼中的罪孽，或許隻是我們的習以為常的行為，按照如此來規定罪孽，這不公平。”
“血液和生命是多麼的美好啊，尤其看著生命在自己的麵前流逝，那簡直就是一幅完美的作品，令人心動和憔悴。”
布魯斯惡魔的特性暴露無遺，李到冷冷道“所以你們以屠殺為樂？”
布魯斯搖搖頭道“不不不，狂三先生，你還是沒有聽懂我的話。”
“我們不是以屠殺為樂，而是屠殺對於我們，就像你們人類吃飯喝水繁衍一樣，生活習慣而已。”
“你背包裡麵有一張通往無妄深淵的卷軸對不對？那張卷軸是我們的惡魔之王獎勵給優秀惡魔的回城卷軸，不受你們天罰大陸任何禁斷的限製，可以隨時使用。或許，你真的該找個時間去無妄深淵感受一下，這樣你才會明白我在說什麼。”
李到聞言雙眼一眯，頓時流露出一股殺意。
他沒想到布魯斯竟然知道自己背包中有這個卷軸，或許連他自己都要忘記了。
“嗬嗬嗬，不要緊張狂三先生，我說過，惡魔和惡魔之間也沒有那麼友好，一個靠著惡魔魔核才變成惡魔的渣滓人物，您殺了也就殺了。”
布魯斯所說的正是李到在落馬山穀擊殺的貝利爾·肯達雞，李到沒想到他就這麼隨意的說出來。
“你和我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讓我理解你們？同情你們？”李到嘲諷道。
“不不不”布魯斯連連擺手，“偉大的惡魔怎麼會需要你們的同情呢？”
“狂三先生，不得不說您和您的導師傑克孫很像，而且都是十分優秀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