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父母的視線的顧堯,突然鬆了口氣,要知道,想要在顧永豐這個配居太廟的影帝麵前演戲,那可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
顧堯也隻有儘量把自己以往的雲淡風輕給儘數包裹在身體外,這才能夠不露怯的從父母眼皮子底下離開。
顧堯抬頭看了看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放鬆的呼了口氣,便走向了桃夭苑偏殿。
他把正收拾著桃夭苑亂局的管事侍從們拋諸腦後,就連等待著與最後的姻親們送彆的父母也放置到一邊。
他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到偏殿處,把客人們送過來的禮物都給過一遍,然後儘量自然的把他特意製作的那尊小塔給換了。
想到這,顧堯不由加快了腳步,不過一會兒,便來到了擺放著今日客人送的禮品的偏殿。
此時的偏殿中,一名管事正帶著侍從在整理禮單呢!
那名管事才剛從手中的玉簡上抬起頭來,正好就看到了長身玉立的顧堯跨進殿門的身影。
在看到顧堯的一瞬間,管事當即眼前一亮,腳下的步伐不自覺的加大幅度,不過轉眼便迎到了顧堯麵前。
站定在顧堯身前的管事恭敬的躬身行禮,並溫聲詢問道“少主,您前麵不是忙著呢嗎?怎麼親自動身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可以吩咐下人們去做就行,哪能讓您費這份心呢?”
顧堯看著這位麵熟的管事,腦海中快速篩選著記憶中與他體形聲音相似的人。
嗯?有了!好像與他有關的每一次宴會的後續禮物收納整理,都是他領頭在做。
嘖~這可真是巧了不是?
這位管事就是當初在臨潭城,他周歲宴那會兒,也是看管庫房的。
顧堯可是記得,他有一天晚上特意跟他要了庫房鑰匙來著呢!
原因嗎?
好像是他剛剛從臨潭城的坊市上撿漏了許許多多的寶物來著,他特意叫上老父母到庫房給他鑒定來著。
還有,他得到天闕劍的時候,也是他整理過的禮單之後的事,上次他調換鸞鳳和鳴玉佩的時候,整理禮單的還是他。
嘖嘖~不得不說,顧堯和他可真是有緣分極了。
這次調換玲瓏塔一事,又被他給趕上了,你們說巧不巧!
顧堯想起來與這位管事的見過的那幾麵,心中不由暗自咋舌您就是個為我打掩護的純純工具人唄?辛苦您了!
不過,就算顧堯心裡都開始說起相聲了。他的麵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甚至為了搞個平易近人的人設,他還跟這位管事聊起來了。
顧堯故作驚訝道“嗯?我好像時不時都有見過你?”
聽到顧堯這麼說,管事立馬笑的眉開眼笑的,他高興的說道“是嘛?奴這般不起眼的小人物,少主都能夠記在心裡,可見少主對下人的寬宥善待。”
雖然管事嘴上說的挺相信的模樣,不過顧堯看的清楚他眼底的無動於衷,對此,顧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嗬~你怎麼敢小瞧我顧堯的記憶力的?等著,我給你露一手!
想罷,顧堯眼神微眯,臉上帶著幾分親近的神色,眼神真誠的看著管事說道“還記得當年您還是臨潭城城主府中看管庫房的侍從來著呢~沒想到如今你也升職成管事了!”
聽到顧堯這般說,管事驚訝的抬頭看了看顧堯,他十幾年前還真的就是跟著顧永豐從碭郡顧家前往邊境隴西郡臨潭城的侍從之一,平時也確實是看管庫房的侍從來著。
管事仔細回憶著當年在臨潭城的任職時光,可,他左思右想,都沒想起來他當年什麼時候與少主見過麵。
顧堯見他困擾的眉頭緊皺,不由開口提示道“當年我有一次外出到坊市遊玩,晚上特意找你要了庫房鑰匙來著!”
經過顧堯的提醒,管事恍然大悟道“哦~對對對,就是那次少主把夫人精心栽種在花園的鮮花算不糟蹋了,然後跑出家門避禍那一次吧?”
聽了這話,顧堯當即臉色一僵。
他顧少主風光霽月,穩重優雅的形象還要不要了?你怎麼能夠這般大聲說出他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呢?
這多破壞他顧少主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顧堯背著雙手站在原地,感受著周圍的侍從們時不時詫異的瞥過來的眼神,心中很是尷尬。
而這位管事能夠從一屆看庫房的侍從,升職到如今的管事地位,想也知道他是極有眼力見的。
在感受到周圍氣氛變化的第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他好像說錯話了。
為了自己的職位和小命著想,管事立馬縮了縮脖子,與顧堯告了彆“少主過來是有事要做吧?那老奴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管事便召開一個侍從站到自己身側,隨後,便一手指著那名侍從,一邊對著顧堯介紹道“少主,這是老奴不成器的侄兒,父母沒了,孤身一人過來投靠老奴,我也隻能把他帶在身邊調教一下了。
好在我這侄兒是有幾分聰明勁在身上的,雖然看起來很是憨實,但腦子轉的還算快,待會兒您要是有什麼事,就讓他來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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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轉頭對著侄兒厲聲道“小心伺候著少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吩咐完,他便諂媚的對顧堯道“那少主,我就先去忙了?”
顧堯看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自己臉色的管事,不欲為難他,索性揮手示意他離開。
得到顧堯恩準的管事轉身就快步走開了,顧堯看著管事那撒腿就跑的背影,無語極了。
他顧堯難道還能因為這點黑曆史,就把你弄死嗎?他顧堯的名聲可不是這般凶殘。
而站在顧堯麵前的管事侄兒,在感受到顧堯身上那濃重的威壓的時候,當即深深的低著頭,不敢動彈。
管事侄兒少主往往對於自己的氣量狹小沒有任何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