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駐紮在山脈下的營地前,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站崗的一隊兵士瞬間戒備的提起長槍,飛奔而出,排成一列,鋒利的長槍直指聲響傳來的方向。
哨崗上的士兵果斷敲響警鐘。
鐺鐺鐺鐺……
警鐘一響,整個營地內兵士都繃緊心弦,快手快腳的飛奔回營帳,拿起武器,肅容靜候,隻待將軍發令,便能長槍出鞘,衝鋒陷陣。
坐鎮軍中的陳將軍正與手下副將商議邊境防線薄弱之處。
聽到警鐘轟鳴,瞬間提起手邊的長槍,與營帳內的副將對視一眼,默契的四散開,由一名副將前去查看緣由。
其他幾人,包括陳將軍,紛紛走出軍帳,與麾下兵士待在一處。
隨著將軍的到來,軍心瞬間凝聚起來,軍隊氣勢磅礴欲出。
那名副將快步走向營地門口,站在列陣槍兵身後,遙望前方煙塵滾滾處,大聲宣告道“前方軍事重地,來人止步!”
話落,遠處馬蹄聲似是停頓下來。
可,那一行人周身煙塵翻滾,任憑副將眼睛瞪得再大,依舊看不清。
下一瞬,副將眼間看到前方隱約有一人一馬脫離隊伍,向營地這邊走近些許。
正當副將默默抬手,準備下令擊殺來人時,一陣清風吹過,讓那人的身影清晰起來,隨即便聽到來人自報家門
“臨潭城城主親至,還不快快退下!”
副將看著前方那風塵仆仆,又染了一身血汙,好似在血池中泡了好幾天的男子。
目光在他沾滿塵土與血漬的臉上梭巡幾個來回,好不容易從那眼熟的眉眼中辨認出來人。
認出人後,副將立馬一拍大腿,不可思議的驚呼道“你不是臨潭城城主麾下那位顧呁,顧大人嘛!”
“正是在下,還請副將快快通報陳將軍,放我等一行人進營地。”
顧呁慶幸的吐出一口氣,幸好這是當初臨潭城清理內患的見過的,不然還得耽誤時間,他們這些天來可一直沒能安生休息。
就連打坐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睡覺了。
渾身的傷勢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若不是少主身上帶著的丹藥齊全又量大,那些年輕族人們早就堅持不住了。
如今他們能夠強撐著坐在馬上不掉下來,不過是靠著意誌力在強撐罷了。
整個隊伍也就他們幾個金丹修士和少主還有些許精力開口交流。
但,有他們這些下屬在,總不能讓少主親自出麵應對吧!
“是是是!來人,放行!”
副將見顧呁眼底的疲憊已經遮掩不住,趕忙揮退了身前的兵士,又回頭對著哨崗上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周邊士兵快速收兵站回崗位,讓出了營地大門,哨崗兵士也是快速的敲響警鐘,宣告警報解除。
一瞬間,整個營地氣勢回落,眾士兵也被將軍揮退,各自回營休息。
等周遭沒了閒雜人等,幾位將軍聚到一起,默契的走向營地門口。
正好看到顧堯一行人坐於馬上,在副將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踏進營地。
陳將軍看著為首的顧堯,目光落在他染著厚厚的黑色血汙的戰甲和衣服上,又看了看他眼角那血漬,詫異的愣了愣。
臨潭城城主顧堯,出身名門,衣食住行哪樣不精細,哪次現於人前不是風光霽月,矜貴清雅,溫潤如玉。
何曾見過一身血汙,煞氣滿身的他。
幾位副將見這一行人煞氣十足,紛紛提高戒備。
可能是有人警戒過了頭,眼中不自覺帶上了一絲殺氣。
下一瞬,前方本就經曆了一場場廝殺,神經敏感的顧家族人瞬間血紅著眼看了過來,副將們紛紛應激的調動渾身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