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琇宛若晴天霹靂,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這次倒的確不是裝的了。
“琇兒!琇兒!”
秦帝著急忙慌檢查秦琇情況。
宋京瀾正打算求娶秦翡,就聽岑鶴玨笑出了聲,平日裡這人很少笑,要笑也是摻著嘲諷,眼下卻是真的笑了出聲,倒顯得詭異,連秦翡都起了雞皮疙瘩。
隻瞧岑鶴玨笑得脊背微微發抖,俊臉上的笑容分不清是嘲意還是真心喜悅,半晌後,才收起笑容,淡聲道“臣方才是開玩笑的,不成想三公主這麼不經逗。”
“?!”秦帝表情錯愕,先看了眼地上暈得翻白眼的秦琇,又看了看站在原地,很是平靜的岑鶴玨。
他開玩笑的?
開玩笑開得這麼認真?
秦翡本來都做好攜款潛逃的準備了,沒想到岑鶴玨半路殺回來,隻好收拾收拾心情,“這三姐姐是真暈了,要不父皇先喊太醫來?”
秦帝皺著眉,沒好氣瞪了眼這幾人,命身後的內侍和老嬤嬤將秦琇搬回寢宮。
秦翡見顧念臉色不好,知道她才痊愈,今日又遭遇了這些,上前低聲同她說“你先回去休息,等身子好了,過兩日咱們去遊船。”
顧念擔憂地看了眼她,“官家不會再責怪殿下了吧?”
“當然不會了,方才你不是都瞧見了,秦琇哪裡鬥得過我。”秦翡拍了拍她的手。
隻見顧念離開之際,宋京瀾也順理成章地起身,“殿下,顧姑娘身子不好,京瀾先送她回去。”
本來就是人家男女主之間的事,秦翡也不想摻和,擺了擺手,“滾滾滾。”
毓秀宮裡的人抬人的抬人,請太醫的請太醫,眼下隻剩下秦翡和岑鶴玨相對兩無言。
“殿下現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嗎?”岑鶴玨眼神淡泊,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眼下的表情有些冷凝。
“少師,您彆見怪。”
秦翡回頭看了眼秦琇寢宮,躡手躡腳過來,“方才本來就是誆秦琇和父皇的,稍稍用了下您的威懾力,您應該不會怪我吧?”
“臣怎麼會怪殿下。”
岑鶴玨嘴角噙著一抹近乎於無的嘲諷,“臣本來就嚇人,殿下知道利用臣的這一點,來保護自己,倒是很聰明。”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聽到岑鶴玨說自己很嚇人的時候,秦翡能感受到他骨子裡的一種悲涼,就像是生來反派,作惡多端,不被任何人喜歡,也似是順理成章。
但這真的是岑鶴玨想要的嗎?
讓世上所有人都怕他、畏懼他,從而達到目的,這樣的行為,又會不會傷了他的心?
“少師……”秦翡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可憐,小心翼翼啟聲“其實我沒有覺得您很嚇人。”
“是嗎?”
岑鶴玨抿唇,睨著她,忽而傾身靠近了些,“那興許是殿下還不了解臣,等您真正了解臣了……”
秦翡愣了愣,對方突然湊近,滾燙呼吸也將她纏繞起來,恍若再近一點,她就能吻到他鼻梁骨上的那顆小紅痣。
今日太陽真的很好,岑鶴玨是背光而立,寬肩窄腰,被日光包裹住,又悄悄鑽過他身子間隙,映在秦翡的眼瞳裡。
他的骨相很美,麵部輪廓挺立,那雙極黑的瞳仁恍若是從寂默夜潭中打撈而出,比之繁星更盛,卻又並無繁星光彩,而是死氣沉沉,分明才二十歲,便好似毫無情緒,猶如行屍走肉。
她透過那雙眼,隻感受到極致的冷意,還有接近瘋魔的暴戾。
可明明他此刻這樣的平靜。
“等我了解你了?”秦翡眸底漾開幾點春日餘韻,好奇地看向他。
從前的秦翡刁蠻愚蠢,不討岑鶴玨喜歡。
可眼前的這個人,眼底的鮮活明亮,亦讓他厭惡。
他沒有接觸過光亮,憑什麼這個人能擁有,更讓他控製不住的想要摧毀。
“殿下還是不要了解了。”
岑鶴玨唇角牽起一點惡劣的弧度,直直盯著她,“因為臣說過,臣隻和死人交心。”
“……”
這家夥怎麼一副死病嬌樣。
秦翡克製住自己胸腔內亂蕩的跳動,收回自己的目光,“我不過是將少師當朋友,朋友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當然了。”
她又補充“若是要我付出生命為代價,那還是算了,我這個人惜命。”
他歪著腦袋,“看出來了。”
不過她也惜不了多久了。
很快,就要死在他的手裡。
和之前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一個下場。
岑鶴玨這樣一想,心情驟然好了許多,眸底浮現上幾分促狹,直起腰背來,姿態恢複往日矜貴,“殿下好好保護自己這條命,祝你成功。”
“?”
秦翡一臉問號。
這也算是對她的祝福嗎?
怎麼聽上去…怪詭異的?
本來岑鶴玨身上隻有燈會的事,明心堂隻歇息一日,而後秦帝又交予了一件差事,演變成了一連幾日都不用上課。
秦琇自從嚇暈後,連夜發了高燒,這對秦翡來說無疑是雙喜臨門,開心得不行,在床上躺屍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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