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鶴玨表情倒是很淡定,絲毫看不出來昨夜是他抱她回宮的。
秦翡悄悄打量了四周,岑鶴玨看出她的局促,指節敲了下身邊的座位,“這兒。”
她連忙邁上台階,坐在了他身邊。
“喝這個。”
岑鶴玨將桌案上的茶盞推了過來。
秦翡狐疑地看了眼茶盞,嗅了口,“這是什麼?”
“下了毒。”岑鶴玨麵無表情道。
秦翡聞言就放心了,他這麼說,那就一定沒下毒。
開封府府尹笑盈盈對秦翡道“這個是醒酒的,殿下,少師一大早過來就吩咐我們備著了,喝了這個不頭疼。”
秦翡聞言連忙端起來喝了一大口,苦得肺都要嘔出來了。
隻聽桌麵又是兩聲擊叩。
她定睛一瞧,紙包裡有兩顆蜜餞。
她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岑鶴玨,莫名敬佩起這人,將蜜餞塞進嘴裡,才勉強壓下來苦澀。
“多謝少師。”
她將腦袋湊過去,將慎婕妤交給她的食盒遞給岑鶴玨,“這是我母妃熬製的燕窩,還有人參水,昨夜累著少師了,母妃說了給你補補。”
開封府府尹剛喝下去的茶全噴了出來,目光探尋地落在岑鶴玨和秦翡身上。
“你胡說什麼。”岑鶴玨方才還泰然自若的麵孔頓時變得酡紅一片,耳根子也臊了起來,瞪著她。
秦翡表情無辜,“怎麼了嘛?男人本來就該多補補,這又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彆看你現在年輕,男人花期很短的,你現在不保養好身子,日後……”
她話還沒說完,嘴忽然就被寬大的手掌給堵住,不容她說話。
“唔。”
“唔……”
岑鶴玨眼神警告她,“公堂之上,殿下彆亂說話,若是有心之人聽著,怕是要誤會了。”
秦翡抬眉,眨了眨眼,下意識看向唯一能聽見他們說話的開封府府尹,對方的腦袋都要伏到茶杯裡了。
“這茶杯可真茶杯啊。”
府尹研究得很認真。
“嗚嗚。”秦翡朝他點了點頭,乖順極了。
岑鶴玨這才鬆開手,看向秦翡手裡的食盒,頓了下,才拿了過來,“既然是慎婕妤給的,那微臣就先收下了。”
“今日叫我來,啥事兒啊?”秦翡不解地問府尹。
府尹連忙道“我們查了那批土匪,發現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他們並非普通土匪,是專門被人派來襲擊你們的。”
秦翡聞言,腦子裡閃過談花昨日對她和顧念殷切的邀約。
“想到什麼了?”
岑鶴玨詢問。
秦翡思忖道“昨日我同顧念本來沒有上那艘大船,但是行船途中,被她們那艘船撞了,顧念擔心我們這小船出什麼問題,所以我們才上的船。”
“還有,在行船途中。”
秦翡頓了下,對岑鶴玨低聲道“談花和龐相思有意將顧念支開,等我再找到顧念的時候,她已經醉得暈過去了,沒有行動能力,我懷疑這是她們故意動的手腳。”
岑鶴玨哦了聲“何以見得?”
“我也隻是提出一個懷疑。”
秦翡分析“談花和龐相思都是秦琇的好友,秦琇數次陷害顧念未成,我懷疑昨日那些土匪都是朝顧念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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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故意引我和顧念上船,又故意灌醉顧念,讓顧念喪失行動能力,土匪來了,她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岑鶴玨聞言頓了下,“繼續。”
秦翡不斷回憶“而且昨天那批土匪來的時候,談花和龐相思都不在船上,像是早就知道船上會有危險,提前跑了。”
“所以你覺得是談花要害顧念。”岑鶴玨眸底微動,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一會兒,談花和其父談綿就被傳召上公堂。
“微臣拜見公主、少師。”
談綿撩開袍子跪在了地上。
談花瞧見秦翡,不由心虛地抖了下,也跟著跪在地上,“臣女拜見公主、少師。”
“談大人,你可知今日,為何將你叫過來?”岑鶴玨居高臨下地看著階下父女。
談綿微微一頓,不由咽了下唾沫,“微臣…不知。”
“你不知?”岑鶴玨意味不明的笑了聲“先是利用千金閣做貪墨的事,又殺了千金閣閣主,你還說你不知?”
貪墨?
秦翡不解地看了眼岑鶴玨,人是岑鶴玨殺的,可談家貪墨又是怎麼回事?
“微臣、微臣冤枉啊。”談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少師不能這樣冤枉老臣啊。”
“我冤枉你?”
岑鶴玨眼底風平浪靜,“你利用職務之便,收取科舉賄賂你的學子的錢,再故意將寒門學子的成績壓低,貪墨後你將那批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拉上朝廷當官,至於你那貪墨來的錢,不敢走明麵,便利用了千金閣。”
秦翡聽到這事兒後,心中一驚。
這談綿不純純是貪官嗎?
“臣、臣沒有啊。”
談綿知道岑鶴玨神通廣大,卻不知道他手眼如此通天,他的手腳向來乾淨,宮裡又有龐家的給他保底,究竟怎麼會傳到岑鶴玨的耳朵裡。
“你還說沒有。”岑鶴玨低喝了聲,將手邊一遝文書砸在了談綿身上,“這是今年科舉的卷子,我都看過了一遍,你還想詭辯。”
秦翡聽到這兒,不由有些好奇,“這千金閣不是朝廷的嗎?談綿如何動手腳的?”
“八殿下問得好。”
岑鶴玨扯了下唇,“談綿將府中一些沒用處的東西拿到千金閣競價,而賄賂他的門戶會用最高價買下談家送出的東西。”
秦翡這樣一聽,就聽明白了。
岑鶴玨將殺人的黑鍋砸到談家,倒也沒什麼不好,這談綿確實不是個好玩意兒。
收黑錢,害了多少辛勤讀書的寒門子弟。
“除了貪墨和殺人,談大人還養出來了一個好女兒。”
岑鶴玨背脊挺得筆直,語氣不冷不淡,卻讓談花不自覺發抖。
“啪——”
隻聽身旁人重重拍了下桌案,連秦翡都被嚇到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臉色發冷的岑鶴玨。
男子起身,緩緩走到談花麵前,一字一頓“談姑娘,你很討厭本少師嗎?”
談花嚇得牙齒打顫,“沒、沒有啊。”
“若你不是討厭我,為何要派人刺殺公主?”
岑鶴玨瞳仁發冷,“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喪妻嗎?”
堂上的秦翡聽到喪妻這兩個字時愣了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一時間不知將注意力放在男子哪句話好。
她若是沒記錯,方才對岑鶴玨說的是談花想要刺殺顧念。
怎麼主人公換成她了?
“少師,小女平日裡一直很守規矩,怎麼可能會刺殺殿下?”談綿慌張地將女兒護在懷裡,“小女同殿下無冤無仇。”
“怎麼無冤無仇了?”
岑鶴玨抱著手,“我家阿翡傾國傾城,絕代芳華,就算是九天玄女下來了,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說不得是你家女兒嫉妒我家阿翡。”
秦翡??
她怎麼成了他家的了?
而且…這些形容詞堆在她身上,是岑鶴玨會說的話嗎?
他該不會被奪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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