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微笑,“父皇,你怎麼不笑了?”
秦帝嘴角抽搐了兩下,“沒有啊。”
秦翡早就忍不了這老畢登裝模作樣了,索性噎他一下,見人臉色從喜悅慢慢轉為鐵青,她竊喜得險些沒起身鼓掌。
“……”
“……”
“其實,朕也明白鶴玨的苦心。”
秦帝見氣氛沉寂下來,可不甘心就這樣放虎歸山,連忙轉變口風“鶴玨也是為了讓朕這個做嶽父的寬心,
如此有孝心的孩子,朕如何能辜負呢。”
秦翡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見岑鶴玨順著秦帝的話說“官家英明,體諒臣的心意,便將虎符收回去吧。”
於是岑家兵權就在秦帝半推半就間回到了他手裡。
秦翡可不想瞧見這老東西小人得誌,於是起身,“今日時候不早了,兒臣和駙馬就先回去了。”
慎婕妤見女兒待了這些時候就要走,心裡是不舍的。
可這是皇宮,又不像是民間習俗,三日回門,還要在娘家住幾晚。
何況岑鶴玨將兵權交還,說不得心情不好,若是再待下去,慎婕妤也擔心秦翡的處境,便送著女兒女婿出了宮門。
剛出紫宸殿,岑鶴玨便感覺身邊的小姑娘憤懣地踹了下禦花園邊的野草。
“怎麼不高興?”他問。
秦翡皺緊眉頭,“父皇就是想要將我嫁給你,來換回虎符,如今讓他得了逞,指不定日後要多趾高氣昂了。”
除了岑鶴玨的個人能力,秦帝大部分是因為兵權才忌憚岑家,如今少了一部分忌憚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像從前那般畏畏縮縮了。
“你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岑鶴玨牽唇,似笑非笑瞧著秦翡。
秦翡被他這樣的眼神瞧得心虛,小聲嘀咕“哪有,我就是覺得這筆生意做的不劃算。”
用一個她來換虎符,這未免也太虧了。
“你又不是貨物,怎麼有劃不劃算的說法?更何況,就算是做生意——”
岑鶴玨覺得她說的話很不對,一字一頓“秦翡,你對自己要有信心,區區兵權,換一個你,我覺得很劃算。”
秦翡一愣,往前走的腳步都頓了下。
忽然想起來自己考上大學後,媽媽不願意給她交學費的事情。
那是公辦學校,每年不過是幾千塊錢的學費,她媽媽都不舍得把錢給她,寧願給弟弟買球鞋、遊戲機。
媽媽嫌棄她是個女孩兒,幾千塊錢不願意在她身上付出。
而如今,岑鶴玨將岑家為了存活下去所依附的虎符都給了出去。
他卻說區區兵權,比不過她。
“……”
“……”
秦翡好半晌沒有說話,回頭看著岑鶴玨,久而久之,才試探性開口“岑鶴玨,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心裡還惦記著顧念?”
質問聲從前方的小樹林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