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麵露尷尬,又連忙轉移話題“話說回來,那妙音閣是不是隨時都能進去啊?”
夥計搖頭,“那自然不是了,這秦樓楚館都得到夜裡才開張,姑娘你現在進去,也找不著你夫君那姘頭。”
見夥計又重新提起這檔子事,秦翡訕笑了兩聲,道謝過後,連忙拽著岑鶴玨跑了,將夥計同她說的那些事情都轉告男人後,又說。
“咱們先去城西,找個地方吃飯,等入夜再去妙音閣。”
“吃什麼飯?”
岑鶴玨被人扯著,步履悠閒,意有所指“你夫君不是不給你飯吃嗎?”
“啥呀?”
秦翡眨了眨眼,佯裝無辜。
“這位姑娘,聽你方才的形容——”
岑鶴玨挑眉,“你所嫁非人啊。”
“……”
秦翡臉都臊了起來,“方才我那是哄那夥計說的話,你怎麼還聽進去了,就這麼小心眼兒啊。”
“我不是小心眼。”
岑鶴玨任由小姑娘拽著他的袖子,抿唇上牽,“我是想說,你夫君要是待你不好,不如跟了我怎麼樣?”
“?”
秦翡抬眼,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
“我跟你?”
“對啊。”
岑鶴玨傾身下來,似笑非笑盯著她,“我不打你,也不去外頭胡來,還管你飯吃。
怎麼樣?是不是比你那位夫君好多了?”
“……”
秦翡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算了吧。”
“為什麼算了?”他笑問。
秦翡也學著他的模樣玩笑“因為我家夫君生得好看呀。”
“……”
岑鶴玨腳步略頓,眼神輕飄飄掃了眼她。
不說話了。
她久久沒聽到動靜,側眼一瞧,男子麵色如常,隻是耳根子紅了不少。
“……”
妙音閣是酉時過正式開門迎客,秦翡二人先去用過飯,又去換了身行頭。
岑鶴玨這打扮其實沒什麼毛病。
主要是秦翡。
妙音閣是招待男子的地方,同上回她和顧念去的繞指柔不同,要想混進去查人,自然得換身行頭。
岑鶴玨等在鋪子裡,老板娘見年輕人皮囊生得俊美,又瞧他專心致誌等在娘子換衣裳的小屋門前,就知道這是個心疼媳婦兒的,連忙又拿出店裡幾件衣裙湊上去推銷。
“郎君瞧瞧這幾件,現在盛夏時節,這種款式的衣裙最流行了,閨閣姑娘們都喜歡,布料薄,穿著也舒服。”
岑鶴玨是厭煩同旁人交流的,隻懶散睨了眼老板娘,眼神裡的冰冷讓人不自覺就不寒而栗,老板娘看了一眼就識趣躲在了一旁。
隻瞧方才還是個美貌動人的小姑娘,撩開簾子時,已是個俏麗多情的玉麵小郎君,連老板娘看著都走了神,連忙上前誇讚。
“小娘子生得真是好相貌,怎麼打扮都如此出眾。”
秦翡聞言笑了笑,這服裝店的老板套路她是清楚的,不管好不好看,往死裡誇是對的。
她可不信半點,湊到岑鶴玨跟前,轉了個圈,“如何?像不像男人?”
岑鶴玨視線落在小姑娘,不,現在嚴格來說應該是個小郎君了。
隻瞧她青絲如他一般高束,發絲略顯淩亂,那精致明豔的眉眼裡好像盛滿了世間光輝,一顰一笑,光是輕飄飄看人一眼,便叫人骨頭都酥了。
岑鶴玨“不像男人。”
秦翡聞言很失望,“真的啊?”
“男人堆裡找不出一個像你這樣好看的。”
岑鶴玨這話其實本不帶什麼撩撥意味,秦翡本就生得好看,他照實誇讚罷了,隻是越這樣認真,她越覺得害臊。
且這話落在鋪子裡旁的夫婦耳朵裡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