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抄起先前從護衛手裡奪過的長劍揮舞起來,砍下好幾支箭矢,但對方人多勢眾,秦翡實在是無力抵擋。
正要認命,腰肢就被人牢牢攬住往後帶。
秦翡栽進熟悉寬闊的胸膛,嗅見那陣淡雅檀香,心口懸著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
阿焰和阿淼手持長盾,領著烏泱泱的一眾暗衛衝向護衛隊。
“保護主子、保護殿下!”
秦淵茫然地看著衝出來的一批人,聽著耳邊傳來的呼喊聲。
“誰是殿下?”
秦枝從包袱裡取出一塊大餅咬了口,壓壓驚說“原來是…嚼嚼嚼…八殿下。”
“八殿下?”
秦淵轉頭四處打量,“八殿下在哪裡?”
秦枝咬住餅子,掰過秦淵的臉,對準秦翡的方向,“八殿下。”
秦翡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回頭看了過來。
“怎麼了?”
“八殿下?!”
秦淵大驚,“怎、怎麼可能!八殿下分明是個姑娘。”
秦枝“嚼嚼嚼…她就是…嚼嚼嚼…姑娘啊。”
秦淵一臉正色,“怎麼可能!非羽兄跟我們洗過澡。”
“她沒跟咱們洗過澡…嚼嚼嚼……她當時在隔壁……嚼嚼嚼。”
秦枝將一塊大餅飛快咽下去,這才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差一點就成了餓死鬼了。”
“不好意思哈。”
秦翡朝秦淵和秦枝笑了笑,隨即摘下了臉上易容的麵具,露出真容。
秦淵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真是姑娘,還這麼漂亮。”
摟住秦翡的岑某人緩緩轉過臉來,隱隱有一種自家媳婦兒被覬覦的危機感。
“你啥時候知道的?”秦淵驚恐地看向秦枝。
秦枝眨了兩下眼,“第一眼啊,瘦瘦小小的,一看不就是個姑娘嘛,我當時還很好奇,你為什麼喊她非羽兄。”
秦淵指著他,上下打量,猜忌起來,“你不也瘦瘦小小的。”
“不用懷疑了,我真是男的。”
秦枝腮幫子鼓起來,幽怨道“我隻是還小,還在長身體。”
秦翡瞧著兩個小朋友說話,忍俊不禁,看向岑鶴玨,“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我先將嶽母從宮中接了出來。”岑鶴玨知道秦翡很擔心慎婕妤和顧念的狀況。
秦翡很是高興,“我母妃已經出宮了?”
岑鶴玨嗯了聲,“我讓人送她去黔州,和兄長嫂嫂待在一起,那裡很安全,等咱們這邊解決了,再去接他們。”
秦翡點了點頭,目光擔心地看著啟祥宮的方向。
“彆怕,秦瑉還要靠顧相上位,他不會隨便殺顧念的。”
岑鶴玨安撫。
秦翡勉強扯起唇,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衝動行事,若是貿然去救顧念,很有可能會將所有人都搭進去。
“我知道的。”
阿焰和阿淼傷了護衛隊後,護送秦翡和岑鶴玨等人撤退。
胡四早在宮門口候著了,見他們出來了,連忙護送他們去往城郊的軍營內。
秦淵和秦枝家中都離得遠,此刻回去不安全,岑鶴玨便將這二人暫且留在了軍營內。
當夜,京城傳來消息,宗室子弟妄圖謀反,秦瑉作為皇子,將謀反者斬於殿前。
同時,皇宮傳來秦帝病危的消息,並將儲君人選定為秦瑉。
秦瑉當即下令加強城防,以防各大諸侯生了反心。
郊外駐紮的軍營內,齊思駱懶散地撐著額角,一邊嗑瓜子,“不如即刻攻城,早打完早了事,我好回老家繼承皇位。”
“你老舅還在城裡,你說打就打,等下彆人拿你老舅性命威脅怎麼辦?”秦翡白了他一眼。
“老舅?”
齊思駱抬了下眉,“那老頭子活到這把年紀了,說死也死得了了。”
“我要是你老舅,我一榔頭掄死你。”秦翡無語。
齊思駱樂了,“開個玩笑罷了,你放心,我要是真那麼魯莽,那皇位肯定也落不到我手上。”
老魏王坐在一旁,“秦瑉現在肯定想要將邊防將士調回來,我們的確得儘快動手。”
岑鶴玨看了眼秦翡,“隻怕秦瑉會利用手裡的籌碼,讓我們知難而退。”
秦翡一聽這話就知道什麼意思。
忠勇侯和顧念他們都在城中。
若是要開打,秦瑉勢必會用他們威脅。
“籌碼要拿,城也得攻。”
岑鶴玨覆住秦翡的手背,看向阿焰,“放出消息,秦瑉挾持帝王和後宮嬪妃以至於公主,若是鎮守邊疆的大軍還敢替秦瑉當狗,都以亂黨殺之。”
老魏王蹙眉,“隻怕城中百姓也會是他威脅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