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還想用顧念威脅他們，岑鶴玨的箭卻已經對準她。
“動一步，你死。”他沉聲說。
秦翡策馬到城牆下，踩著雲梯攀上城牆，將顧念和忠勇侯救了下來。
齊思駱都笑了出來，看著岑鶴玨，“秦翡還真是厲害，你娶了個好媳婦兒，看得我都嫉妒你了。”
岑鶴玨抿唇，回首看著勝負已定的戰局，緩緩揚起了唇。
“說他娘的廢話，我挑的媳婦兒，當然是世間絕無僅有。”
秦瑉和宋京瀾死了，手底下的人見抵抗不過，儘數投降。
城門大開，岑鶴玨策馬直入皇城，逼入紫宸殿，宮人四散驚呼，紛紛逃命。
秦帝已經不行了，倒在榻上，兩眼隱隱翻白，連呼吸都很艱難，喉嚨裡發出哼哧哼哧沙啞的風聲。
“你…是…要給你爹…報仇……”
秦帝勉強睜開眼，顫抖著手，就算是臨到死了，也忘不了岑鶴玨父親當時看著他的那雙眼，責怪和不敢置信，日夜讓他無法安眠，噩夢纏身。
“你終於承認了。”
岑鶴玨站在病榻前，瞧著男人喘息聲越發粗重，睥睨著他。
“我父親給你打天下，你卻棄他於不顧，你實在是德不配位，不該當這天下之主，萬千子民不該臣服於你的腳下。”
秦帝笑了出聲，“所以…你就想…搶了我的位置…自己當…皇帝？”
“我不當皇帝。”
岑鶴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秦帝自然是不相信這個說辭的，天底下有誰不想當皇帝？
他的兒子為了皇位爭奪得你死我活。
甚至還要殺了他這個當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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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這個年歲，秦帝當真要承認自己不僅皇帝當得失敗，連這個父親都當得一敗塗地。
“倘若我將皇位傳給阿翡呢？”
秦帝扯起唇，眼神裡的功利極其迫切，“你會殺了她？你們夫婦倆或許也會鬥得你死我活。”
“不會。”
岑鶴玨語氣很淡“她想要什麼，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給她，一個如深淵般的皇位，配不上她。”
秦帝麵上的笑容一點點散去，抓緊了被褥，眼珠子漸漸失神，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傳位旨意…朕就不立了……”
秦帝清楚，就算他立了，也不會臨世。
“煩請你…待我女兒好一些……”
秦帝閉上了眼，最後一口氣哽咽著吐了出來“來世我給你父親當牛…做馬……給他解氣……”
“……”
“……”
岑鶴玨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喪鐘已經敲響，宣武門外不知是什麼時候種了棵臘梅，到了冬日開得越發豔麗動人。
秦翡就站在臘梅樹下，正笑盈盈地瞧著他。
岑鶴玨走過去，她什麼也沒問，挎住他的手往外走，“我方才已經將顧念安置好了，秦瑉先前一直將從容和從瓏關在刑部大牢，
方才齊思駱已經將他們放了出來，從容出來後，就直接去照看顧念了。”
岑鶴玨聽著她絮絮叨叨，心裡最後一點陰霾掩蓋的痛楚也逐漸消融，隨即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秦翡看著他，腳步頓了頓。
“阿翡，我們去黔州吧。”
秦翡眨了下眼，“去接兄長嫂嫂還有我母妃回來嗎？”
岑鶴玨眸底微動，牽起唇，“先在那兒休息一陣子，等這陣子過了，咱們還要準備繼承皇位的事。”
秦翡愣了，“你不是不當皇帝嗎？”
岑鶴玨頷首，“我不當，有人會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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