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芙從母親那回來,便叫花鈴去請了她的兄長紀盛過來。
此時,天色已晚,待紀盛風塵仆仆地趕來,天已然全黑了。
紀盛抖了抖衣衫上的雪粒,才進了屋,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說道“夫人,聽花鈴說,您尋我有急事?”
“外邊下雪了?”柳月芙沒回他,隻是輕聲問道。她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在問紀盛,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紀盛愣了愣,回道“回夫人,外麵是下了些雪。”
好似聽到紀盛回話,柳月芙醒了神。
“紀大郎,我尋你來是想你幫我打聽一下,遊神醫的下落。他可能在蒼陶山,也可能在彆處遊曆行醫。”柳月芙說道。
“是,我知道了。”
紀盛應了聲,躊躇了一下這才略帶擔憂地開口道,“夫人可是您身子不適?”
柳月芙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是我母親。”
紀盛大驚,隨後說道“王夫人病了,我竟全然不知。夫人放心,小人定不負夫人所托。”
柳月芙頷首,她有些倦了,便道“不怪你,我也是才知道這事。我乏了,你且去吧。”
“是。”紀盛這才躬身行禮退了下去。
另一邊,衛素心正和李建章在彆院裡。
院裡正在紛紛揚揚下著雪,衛素心和李建章在院子裡隻剩枯枝的槐樹下擁抱著。
“雪越下越大,咱回屋去吧。可彆把我的素心給凍壞了。”李建章溫柔地說道。
“我不要,我就想這樣靜靜地抱著你,就好像你隻是我的,我們可以一起到白頭。”衛素心說道。她的聲音卻從嬌俏變得低沉。
“我本來就是素心的呀,我不跟素心白頭到老跟誰呢?”李建章哂然一笑回道。
衛素心的聲音低低的,小聲說道“從來我想要的不過一個你罷了,可你想要的好像有很多。”
說完,衛素心抬頭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李建章的眼睛說道“李郎,你愛我嗎?”
李建章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我最愛素心了。”
“那你和離吧,跟我父親提親,娶我做李家主母好不好?”衛素心望著他說道。
“素心,你在講什麼胡話。你知道的,柳家我得罪不起。”李建章正色說道。
隨著這句話從李建章的嘴裡說出口,衛素心眼睛裡的光慢慢淡了下來。
“我們說好的,不是嗎?等我成了刑部尚書,有了抗衡柳家的能力,我就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你進門,讓你做這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小娘子。”李建章緊接著溫柔哄道。
衛素心眼裡的光又漸漸升起,她隻是一個很好滿足的小女孩。衛素心又抬頭望了眼李建章,“好。”
“那我們進屋去吧,這裡實在是冷。”李建章輕輕攏了攏衛素心披在身上的狐狸毛縷金雲紋鬥篷說道。
衛素心輕輕點了點頭,二人便相攜進屋去了。
次日,柳月芙的院子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康妙晴身穿煙紫色襖裙,娉娉婷婷地來了。
“月芙姐姐,你近來怎麼沒來找妙晴說說話?妙晴是不是說了什麼話惹姐姐不高興了?”康妙晴癟了癟嘴,親熱地挽著柳月芙的手撅著嘴委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