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妙晴微微欠身,起身向李建章告退。
“妾身有事需要處理一下,就先行告退了。”
李建章頷首,“你自去吧,我也要去書房處理案牘了。”
康妙晴這才拿著小木筒,回了自己的房間。
待進到房內,她才將小木筒裡的信紙拿出。
康妙晴看著上麵的消息,初時很是平靜,不過是這兩日京都各大官員家眷的大事小情罷了。
直到她看到這句,“柳家二娘子在梁九安歸京那日便去拜見,還提著食盒出來,二人應當關係匪淺。”
康妙晴將手裡的信紙越攥越緊,信紙越發地扭曲變形了起來。
原來,原來如此啊。
柳月芙早就攀上了五皇子梁九安的高枝了。
自是看不上,當時才區區六品小官的李建章。
柳月芙她是本來就想和離了吧
可真是有意思,可把她害苦了。
康妙晴氣得牙齒顫顫,她拿起信紙,將信紙兩下三下就撕了個粉碎。
所以,根本就不是因著發現了自己和李建章的私情,也不是因為發現了她有庶長子才要同李建章和離的。
而是她早就跟那景王梁九安兩情相悅了。
至於軟禁、家暴什麼的,若是柳月芙肯乖乖留在李家,李建章又何至於此?!
康妙晴氣得雙眼發紅,布滿血絲,憑什麼啊,景王梁九安據說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相貌、家世、身份樣樣都是頂尖的。
自己費儘心機,終於要贏過柳月芙,坐在本該柳月芙坐的那個李家三夫人的位置上時,卻被告知,柳月芙和景王關係匪淺。
顯而易見,這說不準從頭到尾都是柳月芙的騙局。
康妙晴在屋子裡閉上了眼睛,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茶坊那次柳月芙是真的有事離去?
用膳後是真的好意叫李建章送自己的嗎?
還有那數次私會,柳月芙是真的一次都不知道嗎?
康妙晴越想越覺得,柳月芙恐怕已經不是記憶裡的那個柳月芙了。
可康妙晴並沒有怯意,她沒有錯,錯的一直都是柳月芙和柳夫人。
可是,憑什麼她們就能一直這麼幸福啊。
還能一直得償所願。
這不公平。
康妙晴本來是打算給李建章找那大理寺卿的把柄,好坐上那李家三夫人的位置。
可現在,她改主意了。
李建章怕就是那賤人丟的垃圾,自己這是著了那賤人的道了。
她要做就做景王的王妃。
康妙晴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了如花笑顏。
她柳月芙做得,那她自也是做得的。
康妙晴轉身就朝書桌走去,她執筆在信紙上寫了什麼。
她吹了吹未乾的墨跡,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小木筒,對蓮心說道“蓮心,將這傳遞出去。”
蓮心點點頭,拿著小木筒重新綁在了鴿子腿上,將鴿子從窗台放飛了。
再等蓮心轉身回書桌前的時候,康妙晴早已不見了身影。
娘子這是去哪了,蓮心滿臉疑惑。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挾持官眷。”康妙晴麵對男子抵在她頸間的匕首絲毫不懼地說道。
男子的聲音慵懶,緩緩說著“哦?!你也算是官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