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芙一把拉起他的手,扯到自己麵前,“給我看看!”
她拉著他的手看當初他受傷的地方,往昔的那道傷痕已然消弭,“沒有了。”
梁九安點點頭,“阿娘可是心疼得給我擦了半個月的藥。”
“到了。”梁九安說道。
柳月芙抬眼望去,紅色宮門之上的泰安宮三個金色大字一如往日般閃耀,隻是當初的他們已然長大。
兩人邁步進了宮門,有宮女遠遠地看到梁九安和柳月芙,便是一禮,打了簾子進廂房通傳去了。
待得兩人行至廂房門口,宮女便笑著打了簾子,“殿下進去吧,娘娘最近經常想您,常念叨著您呢。”
“這位娘子,也請進,我們娘娘有請。”
“有勞了。”柳月芙笑著說道。
柳月芙進了屋子,屋內是熟悉的百花香,使人仿佛置身於萬花叢中一般。
香味並不濃烈,淡而悠長。
寧嬪正坐在桌前,繡著帕子,見他們進來了,便放下了繡繃子。
她抬眼看著他們,麵上帶笑,“安兒,來了,這位是?”
梁九安和柳月芙一一上前行禮,梁九安行完禮回道“是工部尚書家的嫡女柳月芙。”
寧嬪笑著說道“柳娘子過來,讓我瞧瞧。”
柳月芙低眉乖巧地走了過去,寧嬪拉著她的手,感慨道“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
“你可還記得本宮?”寧嬪微微笑著問道。
“臣女自是記得娘娘的。小時候經常叨擾娘娘,讓娘娘記掛了。”柳月芙回道。
寧嬪拉著柳月芙坐下,“你小時候像個皮猴,現在倒是瞧著端莊知禮。”
“阿娘,彆提那老黃曆了。你這樣子,月芙柳娘子得多尷尬。”梁九安說順嘴了月芙忙又改成了柳娘子。
寧嬪了然,又看了一眼梁九安,眼裡多了一抹深意。
梁九安坐到寧嬪的對麵,“阿娘,我同柳娘子情深意篤,我想同她成親,望阿娘成全。”
寧嬪心念百轉,這孩子是和離了的,自己兒子又是個病弱的,兩人青梅竹馬,安兒又是個死心眼,認準了就是九匹馬也拉不回來。
寧嬪便轉身看著柳月芙說道“你自小同安兒一起,應該知道他的身體,未來也不知道能撐到幾時,你不介意?”
柳月芙搖了搖頭後向寧嬪問道,“我曾和離,雖說本朝和離再嫁的也不少,但是卻不曾有人再嫁後做王妃的,娘娘不介意?”
寧嬪望著梁九安,眼裡儘是不舍之色,“安兒不知道能活到幾時,我曾為他相看了不少姑娘,他都不願意看,我也拿他沒辦法。”
“你是他屬意之人,便是我屬意之人,我隻希望安兒的餘生能幸福快樂。”寧嬪說這話時,眉目極為柔和。
“阿娘。”梁九安喊道。
“怎麼了?”寧嬪有些不解。
“阿娘,謝謝,謝謝你。”梁九安說道。
寧嬪擺擺手,“你我母子一體,不必言謝。”
“我自會同你爹爹說,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前朝皇後也是再嫁之身,這沒什麼的。”寧嬪對梁九安說道。
說完這話,寧嬪還拉著柳月芙的手,捏了捏,輕輕說了句,“安心。”
柳月芙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
走出泰寧宮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懵的,感覺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