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嫣眸光一沉,冷著臉加快腳步跨過院門,守門的婆子似乎想攔她,卻又不敢阻攔,猶豫不決時,她已經走進正屋。
一隻瓷碗朝著葉南嫣的臉砸過來。
她頭一偏,堪堪躲過,心有餘悸時,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葉南嫣氣笑了,目光冰冷的朝著床前的人看去。
那人約莫十六七歲,一身紅衣打扮豔麗,神情倨傲坐在床邊怒視著葉南嫣,她身後站著三個恭恭敬敬的丫鬟,那架勢就好像她才是靖王妃。
葉南嫣立馬猜出她的身份,靖王乳母之女——琥珀。
上輩子這對母女可沒少欺負葉南曦,葉南曦卻拿她們沒辦法,到處哭訴靖王府有惡仆。
眾人明麵上,替她同仇敵愾抱不平,私底下,人人都笑話她,當家主母竟然收拾不了兩個奴仆,簡直丟人。
這件事在京中成為一樁笑談,還是靖王醒來後,將奶嬤嬤母女送去郊外莊子養老,葉南曦才在府上立穩了腳跟。
葉南嫣一直以為葉南曦誇大其詞,沒想到今日一見,才知這丫鬟當真是囂張至極。
既然送上門了,就彆怪她拿她立威。
葉南嫣大聲喝道“來人,抓刺客。”
被當成刺客,琥珀絲毫不怵,不屑的撇了撇嘴,故作驚訝的道“呀,原來是王妃啊,我還以為是那等不要臉,想要爬床的小蹄子呢。”
她捂嘴輕笑,輕視的看著葉南嫣,就像在說,你是王妃又怎麼樣?這府上可沒人聽你的話。
葉南嫣平波無瀾地掃了她一眼,再次喊道“來人,抓住她。”
如願如意聽話的大步上前,眼看就要抓住琥珀,琥珀驚慌起身,故作鎮定的吼道“我看誰敢……”
如願如意可不會被她嚇到,一左一右的抓住她的胳膊,她不斷掙紮,眼中懼意更濃,可一人的力氣哪有兩人大。
琥珀憤怒的目光如刀子般惡狠狠的瞪著葉南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警告你……”
‘啪’的一巴掌,將她的頭打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如意,“你敢打我?”
如意揚了揚眉,冷哼道“打你怎麼了,誰叫你不敬主子。”
“主子?她算個屁的主子,不過是個趁人之危的賤蹄子。”琥珀雙眼赤紅掙紮的更加厲害,怒目四顧,瞥見旁邊瑟瑟發抖的三個丫鬟,“你們是瞎了,還不快來幫忙。”
丫鬟們麵麵相覷,其中二人猶豫不決,咬了咬唇,跪在葉南嫣跟前求情,“王妃,琥珀姐姐不是刺客,她是王爺的大丫鬟。”
葉南嫣眉毛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道“哦,是丫鬟,這般不懂規矩,著實該教訓。”
她停頓一下,接著道“如意,扒了她的外衣,拖出去杖責二十,好好教教她規矩,免得日後丟了王府臉麵。”
如意應了一聲,立即有幾個陪嫁的丫鬟婆子上前幫忙。
片刻後,院子裡響起板子聲與哀嚎聲,打到第十五下時,琥珀暈厥。
如願詢問“姑娘,她昏過去了,是否……”
葉南嫣掃了眼院中心懷各異的丫鬟婆子,淡然道“潑醒,繼續打。”
秋日裡的水已經有些涼意,一桶潑下去,琥珀瞬間被冷醒,身體因疼痛瑟瑟發抖,製杖繼續。
此時院外匆匆忙忙來了一群人,為首的婦人約莫四十來歲,穿著中規中矩,倒是叫人挑不出錯。
婦人目不斜視的路過琥珀,充耳不聞琥珀的求助,徑直來到葉南嫣跟前,行了個跪拜大禮“老奴陳春枝拜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