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在養心殿門口已經站了一會。
蘇培盛抬頭看了眼站在陽光下的她,忙小踏步上前
“文嬪娘娘,皇上跟果郡王在商談事情,您再等等,秋日日頭毒,奴才讓人給您撐把傘吧。”
安陵容想了想,衝他客氣道“多謝蘇公公,既然皇上在忙,本宮就不打擾了,有勞蘇公公將這個香囊呈給皇上,裡麵是本宮調的鵝梨帳中香。”
這可是李後主親手調製的香方,早就失傳了,沒想到這文嬪倒是能耐能夠複刻出來,蘇培盛笑著接過,衷心誇讚道
“怪不得滿宮都誇文嬪娘娘心靈手巧,傳聞這香可助眠,皇上這幾日難以安睡,您這香來得正好,到時皇上開心了,奴才們的差事就好辦,奴才在這裡謝過娘娘了。”
對蘇培盛的八麵玲瓏安陵容一直是淡淡的,聽他奉承自己也隻是輕輕一笑“不值什麼的,隻要皇上能喜歡就好,本宮先回去了。”
蘇培盛滿臉笑意送她離開,心中卻嘀咕,自己從未得罪文嬪,為何從一開始她就刻意疏離自己呢,待小夏子都比自己親昵。
安陵容可不管蘇培盛怎麼想,八月的日頭正毒,熱氣熏得她一陣煩悶,隻想儘早趕回永和宮中納涼。
誰料,在長街上竟會碰到了華妃外出,身邊隻帶了頌芝並不見曹貴人,她趕忙讓人停下轎輦,下轎行禮問安。
華妃端坐轎輦上,斜斜看著她“安氏,你從哪裡來啊?”
安陵容不打算欺瞞她,便如實相告“嬪妾才從養心殿回來。”
華妃一手支著腦袋,依然斜眼看著安陵容“皇上見你了嗎?”
“皇上在忙,嬪妾在殿外問安後就回來了。”
聽安陵容如此回答,華妃猛的厲喝“安氏,你可知罪,本宮記得你無詔不可外出,你今日竟膽敢違背皇命?”
早上蘇培盛就來傳了口諭,她的禁足早就解了,安陵容還去給皇後請了安,不過當時華妃不在,安陵容隻好解釋道
“華妃娘娘,今早皇上已經解了嬪妾的禁足,嬪妾沒有違詔。”
華妃聽聞並未相信,而是冷笑連連“你是想說本宮冤枉你了是嗎?你好大膽子,竟敢對本宮如此不敬。”
聽到這裡,安陵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華妃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甄嬛不在,她擔心自己會奪了她的寵,這是找由頭收拾自己呢,今日看來是要吃一番苦頭了。
安陵容心知,按華妃現在的性子,說什麼都是多餘,隻好拿出她對付華妃慣用的一招低眉順眼道“嬪妾不敢,還請娘娘明鑒。”
華妃最恨安陵容軟綿綿的姿態,讓她有種重拳無處下手的無力感,見她今日又是這番作態,心中更是惱怒
“本宮什麼都沒做,你就這樣一副委屈的嘴臉,豈不是要陷本宮不義,看來今日不罰不得了。”
說著眼珠流轉,想到一個能羞辱她的方法。
“本宮聽說,你歌聲優美,不亞於仙樂,可惜一直無福聽到,包括後宮眾人也無緣得聽,今日本宮就罰你在長街上唱足一個時辰,好好長長記性,讓你再敢對本宮不敬。”
還是逃不過被華妃當歌伎取樂的命運,安陵容又恍然了,難不成她真的在做無用功嗎?
華妃見她不說話,正欲讓頌芝上前折辱一番。
耳邊突然響起如翠鳥彈水般的清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