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執行,便是最佳。
賣藥商人還在屋內歇息,“邪祟”便已經出現在泉奈的房間。
這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卻讓泉奈覺得在哪裡見過。
黑白麵皮,棕黃眼睛,像稻草一樣的頭發。
無論是宇智波還是千手,都未曾有過這號人。
“咳咳”
夜晚多咳,本就是睡不著的時候,泉奈也不覺得煩躁。
他自覺自己命不久矣,也沒存多少生的希望。
隻是覺得熟悉,卻又說不上是誰的感覺並不壞,這人長得可怖,卻沒有散發出絲毫惡意。就算是在宇智波族地,泉奈也少有能見到這種人的時候。
“你就是‘邪祟’?”
泉奈還在笑,這“邪祟”給他一種莫名的親近,好像他們早就已經見過了。
泉奈笑得出來,可寧次就笑不出來了。
宇智波泉奈眼睛已經惡化到連變身術都看不破的程度,如何不讓人擔憂!
“你是來殺我的嗎?”
躺在榻上的青年疲憊的合上眼睛,昏暗的房間好像已經接入三途川,他馬上就可以踏上奈何橋,尋找往生轉世。
“‘邪祟’先生,至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請將我這雙眼睛,留給我的哥哥,宇智波斑。”
“你會答應的,對嗎?”
寧次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盯著泉奈。他的手指伸向對方合上的眼睛,用力將眼瞼撐開。
青色的藥草被胡亂捏成一團,塞入泉奈口中,半夢半醒之間,泉奈似乎聽見了“邪祟”的回答。
“那是你的眼睛。”
“隻有你能決定它的歸屬。”
又聽見更大聲的回答“既然知道我是‘邪祟’還覺得我會將眼睛留給宇智波,真是異想天開。”
“不如睜開你天真的雙眼好好看看,那雙眼睛最後會到誰的手裡。”
話音剛落,泉奈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騙子。這是他最後的想法。
寧次雙手結印,血液拍在繃帶上,這個封印之後還需要用到,若是再寫一遍,就太浪費時間了。畢竟宇智波就算是剛前往戰場,也有隨時返回的可能性。
在未來到達之前,誰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災厄。
田島的萬花筒寫輪眼狀態還不錯,至少從外觀來看,比春野櫻描述的團藏收藏品要好得多。
鞏膜白皙,血管也有力跳動,淡綠色的查克拉將其滋養,甚至比先前在田島眼眶裡時還有活力的多。
“白眼!”
青筋四起,躍然麵上,好像那冷血殺神,青麵獠牙的模樣。
叫人看去了,多半又是一個止小兒半夜嚎哭的恐怖“邪祟”。
日向的血繼界限在醫療忍術上有著先天優勢。需要醫療忍者們學習記憶,再加上大量經驗才可以確認的複雜經脈,隻需要一雙白眼,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隻是可惜,比起成為日向忍者,醫療忍者的條件似乎更為艱難。雖說雛田也可以使用簡單的醫療忍術,但在日向近三代裡,也就隻有寧次一人是可以自由使用的程度。
可雖說是靈活使用,也隻是皮毛。
好像天道自有輪回,贈送了你一方麵的禮物,就會拿走與之相輔相成的另一半。
換眼手術聽上去並不難,再者田島身為泉奈的親生父親,排異反應自然也不會太嚴重。
事實上,那隻是聽上去不難。
寧次操控著眼球中的血管,泵出不到半個指甲蓋大小的血液。
同時,泉奈的手臂也被刺入一枚燒過的銀針這還是從宇智波外緣村民那裡要到的。
兩枚血滴在淡綠色查克拉的作用下緩慢接觸,彙為一體。就像是最開始便是來自同一個主人那般。
沒有溶血。
可這隻是第一步。
眼球血管神經走形極為複雜,如此敏感的器官,長在不同人身上,也會有截然不同的位置分布。
就算隻是細微差異,如此數量的疊加,也免不了難以判斷。
寧次第一遍接的很快。先是血管,再是神經,最後肌肉,皮膚,一一連結。
他悄悄握緊手中的小刀,催動查克拉一一刺激泉奈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