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小鳥用鳥喙打開了籠子,最後飛向了象征著自由的天空。”
“寧次想要做聰明的小鳥嗎?”
父親很少給寧次講這種帶有暗示意味的睡前故事。
嚴格來說,睡前故事本身,都不是什麼經常出現的活動。
作為日向組名義上的第二把交椅,日差很忙。
身上帶著恥辱印記,卻要幫著主人哥哥做事。
光是想想就覺得來氣。
我們都是小鳥。
但又不完全是。
“我們換一個故事吧!”
寧次盯著日差,自己的父親。
他沒有說話,反倒是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
寧次不喜歡這句話。
“聰明的小鳥會自己打開籠子。”
“籠中之鳥不過是不夠聰明的小鳥罷了。”
在之前的某一天中忍考試被漩渦鳴人打敗那天。
邊上的考官叼著千本,無所謂的說出這樣一句。
讓人火大的方式有很多,聰明的小鳥絕對算一個。
“如果”
日差看著自己的兒子,正準備開始下一個故事的時候,忽然開口。
“那是密不透風的焊接籠子呢?”
“隻是為了關住它,讓它永遠無法獲得自由。”
所謂能夠被打開的籠子,不是主人的自傲就是仁慈。
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群人。
隻是看著彆人受難,就能獲得難以想象的快感。
日向家是不是這樣的人寧次不知道。
但關住他們的籠子,未必能隻憑借小鳥的力量打開。
至少,一隻不行。
後世的成功總是建立在前人的犧牲上。
寧次深諳這一點。
生不逢時,成不了後世。
便拿起屬於前人的責任。
“寧次”
他看見日差尷尬的笑了一下。
父親在想什麼,寧次並非不知道。
小鳥的羽翼逐漸完善,飛向天空的衝動越發強烈。
機會就在眼前,能否把握住,就要看小鳥自己了。
那隻是紋身。
不是咒印。
日差周圍的血脈,除去自己和母親的家人,全是宗族子弟。
宗家對宗家向來是不怎麼下手的。
在這一代分家族人中,日差反倒是最沒有顧及的那個。
除了自己這個,被叫做怪物,眼睛是白色的早產兒。
“不是的,寧次”
“我”
他在解釋,但寧次不知道他在解釋什麼。
這沒什麼好解釋的。
就像是文字意義上那樣。
小鳥準備打開籠子了。
而日差現在想的,自己就是那隻聰明的小鳥。
“我們換個故事吧。”
日差神色暗淡,給寧次掖了掖被子。
他不是那個意思。
那他是什麼意思呢?
他已經當過一次失敗的父親了,這一才還要像之前一樣窩囊嗎?
七歲的小孩在想什麼,日差知道。
但是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
他不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
日差不知道為什麼,特意點了蠟燭。
晚風吹過,燭光搖曳。
窗外的樹影被窗簾擋住,隻能存在於室外。
“有兩隻老鼠。”
“它們掉進了奶油罐子裡。”
“很快,第一隻老鼠被奶油淹死了。”
“而第二隻老鼠”
他看見自己兒子無所謂的翻了個身。
將後背對著他。
像是在拒絕故事的結尾。
這不是什麼故事。
隻是一個父親在單向傳遞自己的決定。
而現在,他的孩子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回應方式。
“它用儘全身力氣。”
“去攪拌奶油。”
“最後,奶油變成了黃油,它踩著黃油爬了出來。”
“是嗎?”
走日差的路,讓日差無路可走。
“你聽過這個故事啊”
這哪裡是什麼故事。
這是前任族長,日足和日差的父親,每次在宴會上都會講的內容。
隻是小孩出席宴會,大多時候注意力都不在宴會上講話的人身上。
在餐車上整口薯條才是要緊事情。
可這不是其它小孩。
是自己的兒子。
日向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