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
錦繡在殿外聽到動靜,走到門邊詢問了一句。
趙廣淵看著空蕩蕩的幾個匣子,眼睛裡蘊育著風暴。聽見殿外的聲音,冷厲地說了句“進來!”
錦繡狠狠打了個哆嗦,顫著手推開殿門。
她現在已經知道七殿下不如外麵說的那樣,困守在這裡什麼都不是,隻是個守陵的廢人。
她知道不是。
從那天七殿下喝下毒酒,卻安然無恙,她就知道七殿下並不是孤立無援的。
這陵園裡有七殿下的人!
她現在隻盼著七殿下能看到她改過自新,又守口如瓶的份上,對她網開一麵。
“七殿下。”錦繡進來施禮,頭也不敢抬。
趙廣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不說,隻用腳把幾個匣子往她麵前推了推。
錦繡抬眼一看,渾身打起擺子。
撲通跪下“殿下饒命啊!奴婢,奴婢沒有拿過!殿下開恩啊……”咚咚磕頭。
“你沒有拿,但你亦是知情人!”
知情不報,同樣該死。“殿下開恩啊!求殿下開恩……”錦繡抖如篩糠。
不一會,被錦繡叫來的太監宮女見殿中攤著的幾個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俱都兩腿發軟跪到地下,求饒。
趙廣淵一一掃過跪在他麵前的幾個太監宮女“是不是以為本殿被發配來守陵,就是個廢人了,什麼人都能上來踩一腳了?”
冷聲喝問,讓幾個膽小的太監宮女嚇得頭都不敢抬,隻不住嘴地求開恩。
為首的太監雖一邊求饒,但眼睛裡並沒有懼色。
趙廣淵目光定在他身上,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由上而下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本殿困守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就可以任你施為了?”
李寶庫也沒想到這個廢物酒鬼,竟是命大沒死。害他計劃落空,回宮無望。
知他再留在這裡,隻怕沒有好果子吃。便往宮裡遞了消息,希望看在這些年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宮裡能派人來撈他回去。
到時候這個廢物沒死成又如何,想要他死想折磨他的人多的是。但恕他不伺候了,他要回宮了。
麵上卻一副驚恐的模樣“殿下?奴才自從六年前跟殿下來守長陵,每日早晚到享殿上香誦經,一日未曾遺落,對顯帝從無不敬,對七殿下伺候得也儘心周到……”
“儘心周到?”
趙廣淵把腳收回,仍站在他麵前,“儘心到給本殿端來鳩酒?周到地把本殿的私財據為己有!”
“殿下冤枉啊,殿下鎮日飲酒,醉得不省人事,怕是忘了,小的們都是依殿下的吩咐行事啊,那些都拿去給殿下打點了!”
“打點?”趙廣淵上前狠踹了他一腳,把他掀翻在地。
打量他真的是人事不知呢。
“你以為你胡說一通,本殿就不好發落你了?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宮裡安排來的,本殿就不敢殺你?”
“殿下當然可以隨意處置奴才,但奴才都是依令行事啊,求殿下明察!”
旁邊叫海棠的宮女,本來正為李寶庫的開脫感到高興,七殿下天天醉的不省人事,哪裡知道自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隻要他們堅稱是七殿下吩咐的就不會有事。到時候她就能跟李寶庫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