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趙廣津野心勃勃,這些年動作不停,手段頻出。謀事在人,往朝廷裡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黨羽遍布。成事在錢,錢的事……
讓秦王很頭疼。
他和兄弟楚王都不怎麼通庶務。母族妻族那邊帶給他的資金有限,這兩年兄弟倆倒是先後納了幾房側室,有仕途上可助力的,也有資金上可助力的商家之女。
隻可惜資金缺口太大,源源不斷地需要銀錢供給,讓秦王也不免有些捉襟見肘。
“那間齊雅鋪子,可查到背後的主子了?”
北市那間鋪子,賣的都是文的東西,即便量再大,也不過是蚊子肉,他不稀罕。可東市那間奇寵店,一條金龍魚就能賣出上千兩的價格,一個透明的缸子也要二三千兩銀子,這著實讓人咋舌。
再看那間店的火爆程度,那排隊進店的人都快排到城門口了,這一日哪怕隻賣十條魚就是一萬兩銀子!
跟搶錢無異。縱使秦王見慣了大場麵,也不由得心動,見獵心起。
查到背後的主子,他入股也好,送平安也好,便能拿到三四成乾股,那豈不是坐等收錢?
現在他父皇的禦書房都置上了半麵牆的玻璃缸子,裡麵養上了幾十條各種觀賞魚,現在進禦書房,有魚每天看著,父皇的臉色都鬆馳了不少,都不再板著臉教訓人了。
為了迎合父皇的趣味,後宮哪個娘娘沒養上幾條魚?哪個宮殿沒有一兩株異色花?
宮裡給齊雅送的銀子碼得屋子都裝不下了。
趙廣津承認他眼紅了。
他就不信太子不眼紅。太子的妻妾都是高門望族,多的是清貴人家,母族妻族給他的資金比他更為有限,他比自己還缺錢。
可太子自詡清高,重臉麵,不好在京裡和地方動手腳,戶部他也不敢伸手。隻好對商戶使些手段。聽說京中但凡賺點錢的鋪子,太子都在裡麵拿乾股,那齊雅,就不信太子沒盯上。
趙廣津讓人細查了一番,幕僚終於來稟告於他,“齊雅的東家姓蔣,叫留名,名下隻有一幼子,無父母妻子。已查明是蔣項的族人。”
蔣留名?蔣項的族人?
怎麼和蔣項搭上關係了?趙廣津眉頭皺緊。
蔣項骨頭硬得很,當年先太子獲罪,風裡雨裡他不吃不喝跪在禦書房前三天,被父皇讓人拖走後,又跪到宮門口,直到力竭才被送回家去。
骨頭屬實硬得很,敢跟父皇硬碰硬。讓他也不敢小瞧了蔣項。再說蔣項在士林中有極高的聲望,每年科舉他都是主考之一,若他得罪了蔣項……
趙廣津有些不敢想。
氣惱,怎麼偏偏是蔣項的族人!
太子那邊也得了消息,“竟是蔣項的族人?”眉頭也是皺了皺。
既是蔣項的族人,那就不能有任何動作了。
蔣項在士林中聲望極高,當年先太子獲罪,他做為少傅,都未獲牽連,至今皇上還把他放在內閣裡,就足以證明他的地位。
得罪了蔣項,有些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