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淵蹲在鎮陵獸旁,細細地琢磨。
為何他能去到夏兒那邊,能見到夏兒,夏兒就不能過來這邊呢?
當年明明被活埋,給龍脈獻了祭的人,為什麼能到了那邊呢。還不是靈魂過去附身於彆人身上,而是整個人過去了。
皇陵地下是不是有什麼通道通往那邊呢?
他入了京城,再回皇陵怕是不容易。要如何才能與夏兒日日相見,長相廝守呢?
傍晚,趙廣淵回到林照夏身邊,斂了情緒,未表現分毫。還極有興致地親自下廚給妻兒做了一頓晚飯,讓林照夏和長至很是驚喜,把所有的菜都吃了個精光。
很是賞臉。
飯後,夫妻二人先送長至去呂善長那邊上課,再手牽手在小區附近散步,悠哉遊哉地壓馬步,看樓看車看夜歸的人群。
直逛到林照夏兩腿直發酸也不肯回,把她背在身上繼續逛。
林照夏看他一眼,見他有興致,也不打算掃他興,跳上他的背,讓他背著,夫妻二人在小區裡繼續走,走了一圈又一圈,說了一籮筐又一籮筐的話。
直走到長至下課時分。
“乖,先回家洗澡,我去接長至。”
“我們一起去。”
“你先回去,我找表哥有些事。”
林照夏看他一眼,笑著點頭,“行,那我先回去。餓不餓?要不要吃什麼夜宵?我給你做。”
“不了,”趙廣淵搖頭,他不舍她辛勞。
又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引得林照夏狠捶了他兩下,這臉皮什麼時候長這麼厚了,說這些閨內事竟麵不紅心不跳了。
轉身就走。走兩步又回頭,“那我等你哦。”朝他拋了一個媚眼,這才走了。
趙廣淵忍不住失笑。等她轉身,笑容收起。
如何能舍得與她分開。一分一秒都似煎熬。
呂善長給趙廣淵開門,“來早了啊。”這還沒到下課時間呢。
“找你說些事。”
趙廣淵說完進屋,舉目四下看了看。這套房是張斂秋的,他極少來。呂善長買的那套比這個小一點,租了出去。張斂秋回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都住這裡。
二人雖沒結婚,但呂善長也是有家的人了。
趙廣淵看著客廳牆上他們一家三口的相片,看著齊齊的相片,嘴角揚了揚。本來以為呂家要絕嗣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呂家有後了。外祖含笑九泉了。
呂善長見他盯著自個兒子的相片,也望了過去,目光溫柔。“我跟斂秋商量過了,齊齊就記做國公爺的孫子,承繼國公爺這一係的香火。”
趙廣淵點頭,“好。等祭拜外祖的時候,我會告知他們。”
二人進屋,長至以為爹是來接自己的,樂得要收拾了跟爹走,被趙廣淵止了,“你自己做功課,爹有話跟你伯伯說。”
“好。”長至應著,目送二人進屋。
房門關了起來。呂善長見他神情嚴肅,忙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今天接到聖旨,他召我回京了。”
呂善長先是愣了愣,爾後又是一喜,“這是好事啊!”站起身來緊走兩步,“好事啊!你等了十年,終於等來機會了!廣淵,你的機會來了!”
隻有回了京城,才能為先皇後先太子、國公爺謀劃。十年前他們含冤赴死,得給他們平反,得為他們恢複名譽,不能讓他們背負那樣的惡名。
至正帝不肯為他們平反昭雪,那就掀翻了他,讓廣淵登位為他們平反。
呂善長激動地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圈,扭頭一看,見趙廣淵麵無喜色,略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你是擔心見不到弟妹和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