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林照夏就得了消息。
馬氏從皇陵回來,特特來告知林照夏……
“婚事成了,給了二十兩銀子並一副銀頭麵。那家許諾不來打擾咱家。定親那天,爹親自去的,說皇陵那邊規矩大,外人輕易不給進,若是得罪了上頭,咱家也保不住他們。紅杏那爹便嚇得連連保證不會去找我們。”
“隻給了二十兩?”
馬氏點頭,“爹原本吩咐給三十兩的,說和順是家裡的長孫……”把溫家外祖父母那一番話說給林照夏聽。
林照夏聽了很是感慨,“鄉人多是純樸之人。”
“可不是。隻偏偏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後娘,貪得無厭。”要不是溫家有這樣一個後娘,爹娘大哥大嫂不會不讓紅杏跟娘家走動。
“那我也給和順添些東西。”
“不用不用,沒得白白便宜了溫家。等他們成了親,你再以長輩的身份賜他們禮物就是。日子是爹讓陵監幫忙算的,定在九月初,說仲秋之後,天氣也涼了,正好辦喜事。”
林照夏點頭表示知曉,“那等他們成親,我再送他們禮物。”
和順的親事定了,林照夏心裡也放下了一樁心事,但是想著二哥家的蘭貞,頭又疼了起來。
馬氏也跟著頭疼,“這蘭貞被二嫂和她老娘養得看不清自個身份,鎮日儘做嫁入高門的美夢。二哥在家被爹娘訓斥了一頓,說他們若管不好蘭貞,就讓她家去。還讓他和二嫂彆毀了蘭貞。”
“還有和澤……”說起和澤那個侄子,馬氏也是時刻想一吐而快。
那孩子也十二歲了,自小就送去讀書,可瞧著讀書上頭並沒有什麼天賦,可二房一家人就是看不清,還在做著科舉登科的美夢。
“二嫂說和澤是之前沒遇到一個好先生,說他現在進了京城課業已經長進多了。”
馬氏不想說侄子的壞話,可她瞧著和澤那孩子有些眼高手低,沒才子那命,卻有著才子們的通病,成天一副清高以為腹中才高八鬥誰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還說想讓王妃幫著找一位名師,可名師再好,自己本身得先是那塊料才行,朽木交到文曲星手裡,文曲星也教不出來啊。
林照夏默默聽著馬氏吐槽,她喜歡聽她說這些家長裡短。
聽馬氏說這些家裡家外的事,她才覺得自己在這裡是真實的,是與他們有密切關聯的,而不是回過頭來看,這隻是她的南珂一夢。
見林照夏喜歡聽,馬氏也不歇嘴地把這些天的事說給她聽。
林照夏想著年前年後她一直避著不見蘭貞和二嫂李氏,將來二哥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沒得會怨怪她。蘭貞的事她不想插手,可是和澤……
既然二哥和李氏都覺得和澤之前連童生都未曾考過,是因為沒遇上名師,那就給他找一位,若真不是那塊料,到時也好勸他們早做打算。
“我認識城郊青山書院一位老先生,學識極為不錯,若二哥願意,我可以給他寫一封拜帖,讓他帶和澤去青山書院就讀,若能得那位老先生青眼相看,對和澤也是一個機遇。”
“行,那我讓你三哥跑一趟。”
見她應下,又想起三房與長至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和樂,這兩個孩子還是同吃馬氏的奶長大的,從小感情親厚,林照夏念著馬氏的情,平時對和樂也頗多照顧。
“和樂這邊等他先在私塾學一兩年,到時候我再為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