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黑屋子,一樣的一審一問。隻是位置換了過來,他成了被五花大綁的那一個。
燕驚蜇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苦笑。
今日落到越王手裡,隻怕落不了好。
想著方才越王的人能悄無聲息接近他的馬車,落地無聲,一點動靜他都沒聽到,他現在不由得有些後怕。看著這樣的越王,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越王身邊竟有如此高手。且不到一天,越王就鎖定了他,並直直找到他。
越王比他想像的藏得要深。
這樣的越王,若與太子對上,一定是太子強有力的對手。
“得了太子的令?”趙廣淵冷冷出聲。
燕驚蜇苦笑,若上頭沒有指令,他們怎會對一個孩子出手。他們跟著太子,行的該是濟世救民的大道,而不是那些肮臟下作的小道。
“越王也可以看成是我們私下裡想為太子清除障礙。”
“私下裡清除障礙?”趙廣淵嗤笑,該感謝他們把自己視為威脅嗎,“就那麼篤定,他是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太子是儲君。”隻能是他。
“十一年前他還不是。”
燕驚蜇心頭一驚。十一年前,坐在儲君之位上的是眼前這位的同胞兄長。越王的意思?是說儲君會變?
“太子無大錯。”
太子在外經營的形象極好,仁德愛民,對兄弟手足亦是不錯,若太子登位,不會像現在這樣,隻餘齊親王一個。皇上對他應是滿意的。
不然他們這些人也不會傾全力相助。
“我兄長之前有大錯?”趙廣淵目光冰冷。
燕驚蜇低頭,沒有說話。
先太子從小就被當成儲君在培養,無數大儒恨不得當他的先生,指導他國策國政。
他曾經也遺憾沒能走到先太子麵前。
無數人告訴先太子,那個位置就是他的,隻待時機一到,他就可以坐上去,睥睨天下,指點江山。
說先太子謀反,燕驚蜇是不信的。
那個位置本來就是他的。他已經是萬萬人之上了。
越王的話如一把冰刀,紮進燕驚蜇的心,他原本心裡屹立的那座高山,忽地出現了裂縫,他變得不確定了起來。
儲君換過人了,太子也隻是儲君。先太子又有什麼錯呢?
當了十幾年的儲君,最後湮沒在曆史的洪流中。骨肉血脈都未曾流下一個。
說到血脈,燕驚蜇抬頭看向越王。越王眼裡藏著風暴,一副恨不得活剮了他的樣子。燕驚蜇不由又想起那個孩子……
想起那個孩子的眼睛,他又看向越王的眼睛……
心臟突突地跳了起來。
趙廣淵沒有理會他的情緒變化,狀若聊天般問他,“聽說你是太子的智囊,這些年為太子出過不少好主意?師從雲靜山燕歸雲?”
長至說燕驚蜇隻跟他聊天,趙廣淵也打算好好與他聊上一聊。
越王能找到他,燕驚蜇就沒想過他還有什麼秘密。“不錯,我師從雲靜山燕歸雲。”
“燕歸雲教你行的是大道,你卻綁了我府上的孩子?”
燕驚蜇垂頭,“身不由己罷了。”
“身不由己?我家那孩子安全無虞回到府上,你是如何跟太子交待的?是我的人去的太及時?”趙廣淵一臉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