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淵與魯王密談良久,自魯王願意傾全力助他之後,對他幫助頗多。
魯王自身有疾,沒人會把他當成威脅,他能不顯山不露水不引人注意地幫著趙廣淵做一些事情。
趙廣淵也確實需要一位皇室中人在暗地裡幫他。
齊親王雖說也站他,也願意給他幫助,但齊親王做為皇上那輩唯一活著的親王,他自有自己的處世之道。不願意拿一家子性命去賭,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齊親王地位擺在那裡,他做得再多,將來也不可能給他一個一字並肩王或是讓他攝政什麼的。
封無可封。
魯王給了趙廣淵一百萬銀子,趙廣淵雖說不缺錢,但還是把它收下了。
這是信任,是托付,也是另一種方式的投誠。
不收魯王還不放心。
“我也想為百姓做點事。”魯王說道。
趙廣淵點點頭,收下。
與魯王密談許久,趙廣淵又去見了蔣項。
此次趙廣淵出京,危險重重。是機遇更是巨大的挑戰。
太子為了鞏固地位,與秦王分庭抗禮,暗地裡拉攏各地官員,許他們各種好處,助長了各地官員的貪欲。
此次八百萬兩興修水利款,太子扣了一半,餘下四百萬兩,再被這些駐蟲一摳扣,還能餘下多少?
要真是查到些什麼,蔣項已經可以預見那些人為了保住官聲性命,會不惜鋌而走險。
到時越王危矣。
“要不,王爺還是彆去了。另交待心腹一路暗訪?”
越王蜇伏十年,眼看黑夜就要過去,可若是陷入更危險的境地,蔣項無法想像。
“先生放心,我會做好萬全準備。”
蔣項心裡打鼓,七上八下的。王爺準備得再足,他還是擔心有個萬一。
“此事必須我本人去。”為了拿到太子的把柄,為下一步做準備是一回事,最重要的,他想攢點名聲。
這十年,他還是離開百姓,離開朝堂太久了。
蔣項勸他不住,隻好叮囑來叮囑去,想讓兩個兒子跟著,也好有個照應,可又無離京的理由。隻得提著一顆心。
趙廣淵與蔣項秘談後,又與心腹幕僚屬官等人布置了一番,才把他要離京的事告之妻兒。
林照夏知他這兩日有事,也沒去吵他。但沒想到,一聽就聽到他要出京的消息。
“我想跟你去。”
趙廣淵一愣,思考著這種可能性。
“你被送到皇陵思過,我做為你妻子,難道不應該陪同?”
是該同甘共苦。他也想她陪伴左右。可是……
終還是搖了搖頭。
“你現在是王妃,整個王府我還要交托給你。而且長至馬上要放暑假了,他升初中,你要回去幫著處理一些事情,府裡和外頭的好些事也離不開你。”
林照夏不滿意地瞪他,“可我想跟你在一起,咱把長至也帶上。”
“不行。”趙廣淵拒絕,“長至還有課業。”
林照夏頓時就不想理他了。
趙廣淵又低聲去哄,“我除了擔心你的安危,也怕離了府裡,時空門再出現問題。”不是怕林照夏回不去,是怕林照夏回去了,再也不能回來。
他害怕。
比他擔心此行會出現意外還害怕。
抱著林照夏,在她耳邊低語“你知道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你。”
林照夏長歎一聲,緊緊回抱住他。“我也是,不能沒有你。”
“放心,我會小心。有你和兒子在府裡等我,我會早日回來。”
隔日,趙廣淵在朝會上被至正帝痛罵,還不聽蔣項等官員勸說,執意要把他送去皇陵思過。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趙廣淵已經拂袖而去。
等散朝後,又聽說越王已經出京赴皇陵了。
聽到蔣項大罵皇上,說他不念骨肉親情,心眼跟針尖一樣。太子和秦王隻覺得有點莫名。
但細思,又沒發現問題。
“越王衝撞了皇上?”是如何衝撞的?“打聽清楚了嗎?劉起那邊怎麼說?”太子問心腹。
不止太子向皇上身邊的近侍打聽出了何事,就連秦王和晉王等人也都紛紛打聽。
劉起和皇上身邊的近侍,連守皇上寢宮的宮女侍衛那裡都被塞了不少銀票。
可得來的消息,也不知真假,隻說是越王進了兩次禦書房,每次出來臉都是黑的。
楚王聽到趙廣淵已經出京往皇陵去了,那叫一個開心,“皇兄在擔心什麼,他有心思不假,難道父皇還能配合他演戲?”
自老七回來後,父皇對他的態度讓人琢磨不透,說對他不好嘛,也常有賞賜,說對他好吧,又把他扔去司農司種地,平時也不見召他進宮。
秦王若有所思。
他已經確定老七手裡有人,他回京是帶有目的的,且目的極為明確。老七這會去皇陵可能這裡有什麼事,可父皇會配合他演戲?
還是說父皇交待給老七什麼事情?
楚王不以為意。“父皇能交待老七什麼事。彆看他父子二人相處著還行,可老七對父皇心裡有怨,有恨,父皇呢,對老七也防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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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交待什麼重要的事給老七。
父皇那麼多兒子。
“再說了,不是說他去皇陵了嗎,打發人去皇陵瞧一瞧,那又不是多難的事。”
等兄弟二人和太子派了人去皇陵打探時,就發現趙廣淵又穿著一身樸素的短打,下地種菜去了。
眾人也就把此事撇了開去。
而趙廣淵的替身正在皇陵種菜的同時,趙廣淵己帶著人奔赴各地查看堤壩的情況了。
而戶部的官員還未出京。
這日,趙廣淵一行人,到了洛城。
此時已是六月初十,地裡的水稻正在灌漿。中午豔陽正烈,幾個農人正坐在一顆大樹的樹蔭下躲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