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淵站在許笏的床頭,麵無表情地看他。
許笏雙眼圓瞪,橫屍床上。脖子處被齊整地切了一刀,刀口齊整,血都未濺到彆處去。床上沒有掙紮的痕跡。
想必是半夜在睡夢中被人殺了,連掙紮都不曾。
和衛筌的死法一模一樣。
“王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趙廣淵靜靜地盯著他,看不出情緒。怎麼會沒有痕跡,這幔帳,這綿被上定有留下指紋,隻是這裡不是夏兒的時代,沒有數據庫收集指紋信息。
在大齊,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戶冊長什麼樣,一輩子連落個名姓都沒有。
“王爺,這手法乾淨利落,半點不拖泥帶水,顯見非一般人。”
“是東宮的暗衛。”趙廣淵說了一句這晚上的第一句話。
“東宮的暗衛?”魏佐和張誌吃了一驚。
東宮的暗衛?太子那麼快就收到消息,且派了東宮的暗衛來?“王爺,你這麼篤定?”
趙廣淵點頭,轉身出去。“著人安置他們。”
走到外頭,看著已晨光微露的天空,心頭沉甸甸的。當年東宮的暗衛也曾被捏在皇兄手裡,就是他身邊也有兩個皇祖父派來的暗衛。
東宮暗衛與皇家暗衛同出一係,殺人的手法,他很清楚。
“王爺,昨晚你那邊有動靜了?”東宮派了暗衛來,不可能隻暗殺許笏和衛筌,隻怕也盯上了王爺。
趙廣淵搖頭,許是還沒來得及。又或許他身邊的人夠多。
“把咱們拿到的東西秘密送進京。”
“王爺是怕?”
趙廣淵點頭,“太子已經出手了。咱們這群人估計都被盯上了。”太子估計想讓他跟許笏和衛筌一樣,再也回不了京。
“是。屬下這便去安排。隻是咱們這邊,要不要再從各處調些人手?”
“咱們帶的人足夠。”
“可太子既已出手,隻怕不達目的不罷休,咱們不可輕敵。”
許久,趙廣淵點頭,“讓昌平那邊再調一支人手過來。”
張誌點頭下去安排。
這日起,趙廣淵身邊跟著的人更多了,暗裡也多了好些人手。就連魏佐張誌等人出行,身邊都跟著三四個人。
沒幾日,渚頭縣已恢複到水淹前的狀態。城裡並不見亂起來。反而比往日還好上幾分。
至於被水衝毀的堤壩,趙廣淵命縣衙出了公告,召集青壯修堤建壩,許的條件是一日三餐,一日五十文錢,來應征者絡繹不絕。
工部戶部和趙廣淵分彆寫了奏折回京,隻是朝廷的尿性大夥都懂,估計朝中還有的掰扯。等不及朝中派銀,如今各縣衙又拿不出銀子,全是趙廣淵自掏腰包貼著。
一邊撫民一邊修堤建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