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把小兒子扔在會仙樓,帶著下人匆匆趕往各城門口看究竟。
結果這一瞧,嚇了一跳。這都日頭高起了,城門口還排著長隊,城門兵在嚴查入城出城的百姓和商賈。
魯王讓下人上前詢問,說是城裡起了案子,凶手殺人越貨,現正藏在城內,恐有幫手,故對入城出城者嚴查。
“原來是這樣。那是要嚴查的。這馬上就年關了,身邊藏個殺人越貨的凶手,咱們老百姓吃睡都不好。”
原本排隊久了忍不住抱怨的百姓聽說了城門兵這番說辭,立馬就和顏悅色表示理解了。
還向城門兵道了辛苦。塞各種吃食。
下人得了回答,也是麵色輕鬆回來稟告魯王。
魯王麵色冷靜地把掀著車簾的手放下,遮住了外頭的一切。心裡卻打起鼓。出事了!
直覺告訴魯王,出事了。
馬車又在街上轉了一圈,路過京兆府,見府衙大門口守衛的衙役站得筆直。魯王越發覺得直覺沒錯。
往年封印後,各衙門都是有值守官員和差役的。像京兆府這種,更是不缺值守差役。但都封印了,差役有必要大冷天的站在外頭,還帶著武器?
往年不都躲在門房和值班房?
這樣子倒向是怕人來向京兆府傳遞信息一般。馬車又轉向定國公府。結果聽門房說定國公昨日便宿到東宮去了,至今未歸。
魯王門都沒進,轉身就走。“走,去齊親王府!”
齊親王府,齊親王歪在軟榻上聽曲,旁邊大魚缸裡七八條金寶銀寶遊得慢吞吞,不知是不是凍著了。
“自越府戲社跑了一半人到西北後,現在都沒排新的節目了。”齊親王忍不住抱怨。害他大冬天的,閒得發慌。
一旁正收拾德陽郡主年禮的齊王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是沒有越府戲社的戲,你還少了樂子了?”
說到越王戲社,“聽說德陽接手戲社了,還讓她排了好幾部新戲出來,西北和西域商人倒是有眼福了。”
夫妻倆隻有這麼一個掌珠,從小養在富貴窩裡的,現在跑到大西北那種地方去,夫妻倆天天惦記著,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把太子拎出來罵了無數遍。
要不是他害了蔣項,德陽也不會去西北。
“王爺,魯王來了。”
魯王來了?齊親王愣了愣,齊王妃倒是笑了起來,“怕是也無聊得緊了。”現在魯王這個皇侄與自家王爺走得近,王妃樂見其成。
“王叔!”魯王腳步匆匆進來,連禮數都忘了,“王叔,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彆急慢慢說。”齊王妃開口。這大冬天的,哪裡來的,腦門都冒了汗。
“王嬸也在啊?”
“合著你才看到我啊!”
“王嬸恕罪,侄兒心裡發慌,沒看清王嬸。”
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齊親王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出了何事?”
魯王便把事情說了一遍,齊親王聽完驚得彈了起來。齊王妃也驚得把手上的年禮滑落到地上。
“定國公昨夜宿在東宮?現在還未回府?”
“是。侄兒覺得事情不對。又命人去往宮門看了,還未有消息傳回。”
齊親王搓著手,來回踱步。齊王妃嚇得站不住,又扶著桌子坐下。
才想說些什麼,就見魯王的小廝匆匆跑進來,“王爺,宮門口的禁衛軍也換了!穿的是京郊大營的兵服!”
齊親王眼睛都瞪圓了,驚得退後兩步,跌到座上。齊王妃反而彈跳起來,一張嘴張得合都合不上。
“王叔!”魯王急得回頭去看齊親王,手腳開始發軟。
出事了!出大事了!
“定國公定是被扣在東宮了。”京郊大營的士卒無召是不得進皇城的。
太子在下一盤大棋!
改天換地的大棋!
“那父皇?”
齊親王背著手踱步,越踱越快,腳步越發零亂。宮裡定也出事了。
“王叔,父皇會不會已經……”魯王慌得上前捉住齊親王的手臂。麵色焦急。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齊親王腳步頓住,皇上……皇上應是和定國公一樣,著了太子的道了。但是……
“現在宮裡沒有消息傳出……”
沒有消息傳出,便是好消息。太子估計還不敢做出弑父弑君的事來。起碼沒那麼快。
齊親王招來下人,“分彆派人前往太子妃娘家,承恩公沈家去看看情況!”
魯王回神,是啊,把這兩家都忘了。也叫來小廝,“去秦王楚王等王府也看看情況。”
“再去厲道軒等武將的家中看看。”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太子妃娘家,承恩公劉家,均緊閉大門。小的沿著兩家府邸轉了一圈,大門偏門皆緊閉,無人出入。”
“厲府門房說厲將軍在京郊大營未歸。”
“秦王楚王晉王等府上,並無異樣。”
魯王和齊親王越聽麵色越沉重,看來太子妃和皇後娘家都早早收到消息了。而秦王等人則和他們一樣,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