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煦日初升,灑下柔和的日光,落在城中各處。
六安縣,城內一處高台上。
林浪在林家人的簇擁下走到高台前。
高台周圍站著一些武林人士。
這些武林人士見到林浪,紛紛竊竊私語,小聲交談。
他們中有些人是旁邊縣城的江湖人。
趕來六安縣,是想見識一下林浪和柳不器的交手。
飄香山莊和飛揚山莊在六安縣有數百年的曆史。
在整個廬州府,這兩家都算有名的。
高台另一邊。
六扇門的捕快站在空地上,維護秩序。
生死鬥。
江湖人了結恩怨的最好辦法。
上擂台,簽生死狀。
事後死了人,哪怕是官府都無法過問。
林浪目光掃過四周。
他沒有看到柳不器。
林浪氣沉丹田,手提金獅寶刀,雙足發力,整個人如同炮彈般竄上高台。
“呼!”
他紫色的華貴衣袍抖動紛飛。
林浪雙腳穩穩的站定在擂台上,目光威凜。
他背對初陽,影子映在高台地麵上。
林浪雖然滿頭白發,但氣勢極盛。
周圍觀戰的武林人士無不吃驚。
老當益壯、寶刀未老兩個詞用在林浪身上,一點都不過分。
林浪將刀插在高台上,雙手扶著刀柄,目視長街儘頭。
英卓……
你的仇,阿爹一定會為你報的。
林浪心中默默的想著。
大概等了一盞茶時間。
青石板長街儘頭,十幾道身影頂著陽光,出現在街上。
溫暖的陽光照在那幾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到身後。
同樣頭發花白的柳不器身穿青衫,腰間佩劍,大步向生死台走去。
他麵無表情,氣勢內斂。
柳風骨、柳風博等柳家人跟在後麵。
長街上的行人見到柳家人,紛紛向兩旁分開,給他們讓路。
柳不器帶著柳家人來到高台前。
林浪見到柳不器,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柳不器!”
“為何來遲,你是怕了嗎?”
林浪開口聲如雷震,震耳欲聾。
一些路人被震的捂住耳朵,麵露痛苦。
柳不器聽到這話,麵無表情。
他快走幾步,雙足一點,身子輕盈如飛鳥般飄上高台。
“怕?”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柳不器聲音嘶啞的說道。
他抬頭看向站在高台另一邊的林浪。
林浪也看向他。
兩人目光相接,針鋒相對。
柳家人和林家人分站高台兩邊,擔憂的看著高台上的兩個老人。
柳不器今年六十九歲,比林浪還年長一歲。
兩人都已經是當爺爺的人了。
現在一個為了替兒子報仇,一個為了維護家族榮譽,站在高台上生死相向。
不禁讓人有些唏噓。
林浪直視柳不器,眼眸銳利如鷹,濃烈的殺氣蘊含在他的眼底。
他右手扶著金獅寶刀,沉聲道“柳不器,我飛揚山莊與你飄香山莊在六安縣紮根數百年。”
“這些年來,你我兩家往來雖然不算密切,但平日裡也並無仇怨。”
“你柳家人殺了我兒子,我要為我兒子討一個公道!”
林浪冷冷道“今日,你我之間,隻有一人能活!”
柳不器輕輕點頭,他目光深邃的看向林浪,開口道“你說話可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