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這邊,聽了警衛員傳的話,問了句,“出什麼事兒了?”
警衛員也一頭霧水,看何誌海發了那麼大的脾氣,他恨不得原地消失,哪兒敢多嘴問呢。
厲菖蒲沒搞清楚情況,但也不敢耽誤,服從命令,拔腿就跑。
隻是他今天是出來做外派任務的,距離有些遠,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的時候,診所那兒已經烏泱泱圍了一群人。
厲菖蒲剛想問到底是什麼事情,已經有人看見了他,不知誰喊了一聲,“厲團長來了。”
就有人引著他到了病床邊,厲菖蒲發現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是江聽夏,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厲菖蒲嚇了一跳,早上他離開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
他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何誌海突然猛地一腳踹在他腿上,“你還好意思問。”
“我告訴你,幸好人救回來了,你媳婦要是有什麼事兒,不為彆的,就為了她爺爺,江老爺子把孩子托付給我的這份心,我也先扒了你的皮。”
厲菖蒲?
南芳見狀趕緊去攔何誌海,悄聲說,“老何,這麼多人,怎麼能動手呢?”
雖然她知道何誌海和厲菖蒲的關係不單單隻是普通的領導和下屬,她家老何簡直把厲菖蒲當半個兒子看待,可到底是在外麵人多嘴雜,影響不好。
南芳,“就算要教訓這臭小子,也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動手。”
厲菖蒲??
厲菖蒲知道何誌海脾氣大,被他揍也習慣了,可是以前有什麼事情,嫂子都是站在他前麵替他說好話的,這次怎麼也……
厲菖蒲看眼前這情況,低著腦袋認了,聲音悶悶的,“是我沒照顧好她。”
江老爺子把孫女嫁給他,沒幾天人就進了醫院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有責任。
江聽夏聽著周圍鬨哄哄的聲音,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這樣一副場景,暴怒的何誌海眼裡噴火一樣的看著厲菖蒲,南芳也是一副責怪的眼神,還有站在人群中間被埋怨的抬不起頭的厲菖蒲。
何誌海還在指著他罵,“組織上栽培你,培養你,是為什麼?是讓你保家衛國,衝鋒陷陣的,你倒好,在家裡犯上渾了,打老婆逼得你老婆喝農藥自砂,你就不配當我的兵,趁早脫了這身衣服,彆給軍隊丟人。”
厲菖蒲聽了這話,迅速提取中心詞,聲音都變了調,“她喝了農藥?”
再然後厲菖蒲的聲音更大了,一臉疑惑反問道,“我打她?!”
厲菖蒲反應過來為什麼大家都在指責他,原來不是因為自己沒照顧好江聽夏,他們以為是自己逼得她成這樣的,這簡直太荒唐了,厲菖蒲趕緊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打她。”
“真的,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
何誌海更火大了,“敢做不敢認,還跟我撒謊。”
說著不顧南芳的阻攔向厲菖蒲走去,又要動手。
也在附近的趙勇和幾個戰友看這情況,趕緊在何誌海麵前擋著,老領導戎馬半生,打起人來那力道真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又在氣頭上,彆把人真給打壞了。
厲菖蒲梗著脖子奮力解釋,何誌海更氣了,認定他是在狡辯,撲騰著要揍他,趙勇一行人在兩人中間攔著,挨了好幾下也不敢躲,一時間,小小的病房裡亂作一團。
幸好,江聽夏被這鬨哄哄的聲音吵醒,一睜眼就看見這種情況,好半天才從眾人的爭吵中搞清楚來龍去脈,她撐著無力的身體要爬起來,氣息微弱,“不關他的事。”
看她醒了,眾人懸著的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裡。
南芳趕緊去扶她,“妹子,你彆心軟,就該讓老何好好教訓教訓他。”
何誌海也不急著收拾厲菖蒲了,鄭重其事對著江聽夏說道,“小夏,你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出來,我一定給你做主”。
江聽夏看著被眾人誤會卻解釋不清楚的厲菖蒲,他臉色漲紅,一米九的大個子,此刻腰都帶著些佝僂,麵對暴怒的老領導,一堆議論紛紛的嫂子媳婦,他無從解釋。
江聽夏強撐著力氣為他解釋道,“他沒有打我。”
江聽夏身體還沒有恢複,說兩句話就覺得累的不行,聲音都顫顫巍巍的。
南芳看著淚眼朦朧的江聽夏,以為她是嚇的,拿眼睛剜了一眼人高馬大的厲菖蒲,安慰她說,“你不要怕他,咱們這麼多人在呢,難道他還敢跟你動手。”
何誌海聽了這話,氣得指著厲菖蒲的腦袋,帶點警告意味,“對,他要是敢犯渾,我第一個收拾他。”
厲菖蒲看見江聽夏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還有扒在床邊那隻發抖的手,就知道她已經撐不住了,大步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順勢靠在自己身上,借給她幾分力氣。
“沒事吧,我叫醫生過來。”
江聽夏搖搖腦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