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江聽夏自認藏得很好,卻沒想到厲菖蒲早就看見了她手上的疤。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
江聽夏立刻否認,“不是。”
她還在拚死掙紮道,“這隻是我以前留下的傷口而已……”
“撒謊!”
厲菖蒲環住她手腕的手指突然用力,“你坐火車來的那一天,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手腕上根本沒有傷口。”
“這分明是在我們結婚的前一天,你自己割破的。”
厲菖蒲的情緒有些激動,“你當時想乾什麼?自紗?”
江聽夏聽著厲菖蒲帶著怒火的質問,搖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想起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就是覺得天都是黑的,突然被人欺騙,被人放棄,被人逼迫,江聽夏陷入了那樣悲觀的情緒裡,才會一時衝動。
可她現在要怎麼跟厲菖蒲解釋,但又不能扯出江家替嫁的真相。
看著盛怒的厲菖蒲,江聽夏眼神都開始躲閃。
“不,不是為了賈瑞文。”
厲菖蒲明顯不信,但又希望她能說出些什麼可以令他信服的話來。
“那是為什麼?你說啊!”
“因為……”
“你!”
兩個人之間的緊張氣氛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江聽夏突然抬起頭,直視厲菖蒲,“因為你。”
厲菖蒲的臉上顯出幾分詫異,“我?”
江聽夏說話斬釘截鐵,“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對我冷冰冰的,還罵我,凶我!”
“我什麼時候罵你……”
厲菖蒲剛說了這一句,江聽夏卻不聽他說什麼,竹筒倒豆子一樣訴說著自己的委屈,“突然把我放到那麼一個陌生的地方,還那麼偏遠貧瘠,誰能接受,那天我被車子顛得簡直胃都要吐出來,還有,我去的時候還碰上停電了,簡直讓人兩眼一黑。”
江聽夏指著厲菖蒲,“最可惡的就是你,對我那樣的態度,話也不願意跟我好好說,一整天都對我板著個臉,那麼凶,我多害怕呀,那才是第一天,以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衝動才會這樣。”
厲菖蒲還是很介意,“你確定不是為那個男人?”
“當然。”
江聽夏的手被他握住,很不舒服,於是掙紮了幾下。
可厲菖蒲聽了她的話以後,一臉懷疑,還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江聽夏側過臉,裝作傷心乾嚎了幾聲,“還不是都怪你,你現在還來質問我。”
“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
嗚嗚
江聽夏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也逼不出來,隻覺得慌張,怕這件事糊弄不過去。
突然,抓住她手腕的大掌鬆了鬆,厲菖蒲的聲音低沉,“我以後再不凶你。”
他的大拇指在江聽夏結痂的疤痕上微不可察的摩擦了一下,“以後,彆這麼衝動了。”
江聽夏一隻手拿著手絹捂住大半張臉,“我不會了。”
“疼嗎?”
江聽夏聽他這麼問,低落地點了點頭。
她的眼神變得落寞,“就是因為這麼疼,我才清醒過來。”
“痛過一次就不會想再痛第二次。”
江聽荷坐在梳妝鏡前麵塗雪花膏,問站在身邊的女傭,“他們吵起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