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文十來歲的小姑娘,特彆的勤快,每天早早地就起床,輕手輕腳點起爐子,把火炕燒得熱熱的,鍋裡已經蒸上了紅薯南瓜,香甜的味道傳出來,江聽夏這才起了床。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金小文拿著抹布在擦桌子,看她醒了,熱切地說道,“舅媽,你起來了,飯馬上就好。”
江聽夏依舊睡眼惺忪,一邊披衣服一邊說,“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金小文笑笑說道,“我習慣了,以前都是這會兒起的。”
可能是兩人聊天有聲音,吵醒了一邊被窩裡的金小玉,小姑娘早上也不賴床,不哭不鬨,還乖乖叫了聲姐姐和舅媽。
江聽夏心想,幸好小玉不是那種哭起來沒完的孩子,不然她腦袋都能被哭嚎聲煩炸了。
隻見小姑娘剛睡醒,還困得搖搖欲墜,卻伸著小胳膊小腿,也不用人管,就自己穿衣服去了。
江聽夏也起了床,剛洗漱完,厲菖蒲就帶著金小寶回來了,金小寶穿著一件新買的藍色薄棉襖,人精神了不少。
厲菖蒲去了一趟鎮上的供銷社,除了金小寶的衣服,還把幾個孩子的生活用品都一次性置辦了,什麼牙膏,毛巾,杯子之類的,還另外買了兩個小點的洗澡桶,專門給他們幾個用,這樣就把大人用的跟小孩用的洗澡木桶給分開了。
他直接把孩子們去了洗澡間,教他們每日洗漱。
吃飯的時候,金小文給江聽夏端了一碗雞蛋湯,江聽夏接了過去,臉上眼看帶著點笑模樣。
厲菖蒲見狀也湊了上去,誰知道江聽夏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立刻收了起來,對他依舊冷冰冰的。
厲菖蒲見她還不高興,又不甘心地搭話,“聽夏,給我拿個饅頭。”
他臉上掛著笑,“我夠不著。”
江聽夏把桌邊的饅頭籃子端起來,放在厲菖蒲跟前,依舊一句話不說。
厲菖蒲看江聽夏不理他,拿了一個饅頭,恨恨地咬了一口。
本想找個機會再跟江聽夏說兩句好話,可家裡孩子多,去找她說那些也不好,厲菖蒲吃完飯,隻能上班去了。
金小文又搶著洗碗,金小玉乾什麼也要跟著姐姐。
誰知她人小力氣小,剛拿起一隻碗,不知怎麼就磕在了爐灶的牆麵上,清脆地一聲響後,碗掉在了地上,碎了。
江聽夏聽見動靜,哎呀了一聲。
誰知她還沒說話,金小玉就先哭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彆……彆打我。”
金小文看著也一臉害怕,把哇哇大哭的金小玉攔在了自己身後,不住地低頭,“舅媽,對不起,我們錯了。”
她一張臉都嚇白了,慌慌張張說道,“我立馬把這兒收拾乾淨。”
說著就要去撿地上的碎瓷片。
“彆動。”
江聽夏剛喊出口,就見金小文竟然已經半蹲在地上,忙著去撿碎瓷片。
那東西鋒利容易傷人,金小文動作著急,手猛地被割破,鮮血流了出來,可她卻好像毫無知覺那般,依舊蹲在那兒快速地撿著碎瓷片。
江聽夏趕緊過去要讓她起來,金小寶突然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了家門。
看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妹妹,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淚眼婆娑,手上還流著血的姐姐,看江聽夏的眼神就不對勁起來。
他像發了狂一樣,伸手推了江聽夏一把,吼道,“你乾什麼?”
江聽夏竟然沒一個孩子力氣大,生生被他推得踉蹌了幾步,金小文搶先嗬斥道,“小寶!”
金小寶聲音很大,指著江聽夏問道,“姐,她欺負你們了?”
金小文站起來,一把把金小寶拽住,“沒有。”
金小寶顯然不信,情緒激動到臉有些漲紅,“那你們哭什麼?”